現在夜晚的河水還有一點冰,千菁蹲在那裡一點一點擦拭肚子上的血跡。
血跡全部擦拭乾淨之後,白花花的肚皮上只剩下一條綠色的藤花。
千菁伸手碰了一下,森然沒有理會她。
“我要換衣服了,你不會是男的吧?你不能這麼變態吧?”
白色的小花動了一下,森然的聲音傳進千菁的腦海:“我沒有性別,定義性別這種事,只有你們動物會幹。”
“哦。”千菁慢吞吞的繼續擦拭身上的血跡。
很快,她身上的血跡全都清理乾淨,她這才換上了乾淨的太極服。
一身白色的太極服換上,千菁瞬間精神了不少,她繫好最後一顆盤扣,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清冷。
長衣長褲的款式也正適合這個不冷不熱的夜晚,她在河水裡照了照,滿意的點頭。
和之前她去小公園看見的大爺們一樣精神,就差一隻水筆在地板上寫上龍飛鳳舞的字。
齊哲站在遠遠的地方,一直看著她,等到千菁洗漱完,她才走過來遞上了藥。
餘光瞥了一眼河邊已經散開的有些渾濁的河水,她握著藥的手一緊。
“嚴重嗎?”
“……”
千菁沒有回答,沉默的喝下了消炎藥,搖頭。
夜晚的風有些涼,吹的周圍的雜草不斷晃動,傳來了莎莎的聲音。
天空突然就黑了下去,千菁沒看見齊哲的抿唇。
她始終和齊哲保持著距離。
只要沒有得到,就不會失去。
這是她上一個世界悟出的道理,失去的感覺令人很不舒服,所以還不如一開始就不得到好。
“走吧,回去休息了。”千菁伸了一下懶腰,避開了齊哲伸過來的手。
齊哲僵了一下,和千菁一前一後回去。
寂靜的城市中沒有燈光,只有月色的皎亮,灰濛濛的影子被折射在地上,憑添一分清冷。
“你開始討厭我了嗎?”齊哲情緒低落,敏銳的察覺到千菁的變化。
是嫌棄她太廢物,所以開始厭惡她了嗎?
齊哲心裡有些不得勁,她周圍的文字也在爭吵,吵的她頭疼。
千菁以前覺得齊哲和她很像,但她現在才發現,齊哲和她一點都不像。
一點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