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不要嫌棄!”齊哲縮回手,迅速後退。
千菁看著她的動作有些無語。
她很可怕嗎?
也許是看見了千菁的想法,齊哲生硬的解釋:“別誤會,她們說我這種人最好不要站在別人面前,很讓人討厭。”
“她們?”
“我的朋友。”
千菁從來不會伸手打笑臉人,她剛剛看了齊哲的包裡,裡面並沒有多少吃的,所有東西里面罐頭無疑是最貴重的。
誠信很足。
她喜歡誠心誠意的人。
她雖然有情感障礙,但她不會辜負真誠的人。
“好。”
見千菁答應,齊哲連忙帶路,來到了小區的活動室。
推開門,原本活動室的乒乓球桌和檯球桌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簡陋的床。
齊哲放下揹包,輕車熟路的從床底下拿出醫療箱。
她乖巧的坐好,趴在了床上,冷淡的眸子明明什麼都沒有,卻直勾勾的盯著千菁。
千菁在醫療箱翻找了一下,抬起頭看著她道:“沒有麻藥。”
齊哲沒什麼表情的垂下頭:“我不怕疼。”
意思就是千菁可以直接上手。
很好,還是個傻子。
千菁翻了個白眼,站起身:“你在此等等,我出去買個橘子。”
社群醫院又不遠,這一片估計就她們兩個活人,肯定沒人動那裡的東西,過去拿不就好了?
想到這裡,千菁頓了頓,看了齊哲一眼便出門找藥了。
很快,千菁帶著東西回來,行雲流水的給她處理傷口。
沒有技巧,唯手熟爾。
等齊哲麻藥過了,悠悠醒來,千菁撐著下巴又在那裡看書。
反正書都拿回來了,不看白不看,看不懂也要看!
不能浪費,不能浪費!
齊哲微微動了一下,背上便火辣辣的的疼,她微微抿唇,臉上卻依舊沒什麼表情。
“你……是個面癱?”千菁好奇的抬起頭,注視著她。
“不是。”
“我叫千菁,你叫什麼?”千菁興致勃勃的開口。
難得看見個人,嘮會嗑先。
“齊哲。”齊哲的目光落在千菁手中的書上。
“齊哲?聽起來可不像女孩子的名字。”
“我奶奶取的,她說,女孩子要自由、獨立、有思想、識哲理。”齊哲冷淡的開口,雖然還是面無表情,但目光卻瞬間柔和了下來。
“她很喜歡‘哲’這個字,希望我以後是個哲學的人,學的了哲理,明的了是非,將自己靈魂變得自由。”齊哲伸出手,順便在千菁的書上翻了一頁。
千菁愣了愣,憋了半天才開口:“看來她很愛你。”
齊哲聞言,心臟猛的抽了一下,搖了搖頭:“她說過,她不愛我,她更愛自己,希望我也只愛自己。”
她抿了抿唇,很快岔開了話題,不願意在延續這個話題:“你不走嗎?”
千菁抬了抬眼皮,語氣也十分冷淡:“你好像很覺得很奇怪。”
“……”齊哲縮回手,趴在床上撐著自己的臉,輕輕點了點頭:“很少有人會喜歡我。”
在她漫長的23年人生裡,除了十年前去世的奶奶,其他人似乎總是不喜歡她。
她們說他是怪胎。
說女孩留短髮很奇怪。
說她應該穿裙子。
好像一切就應該按照他們的所思所想來才對。
可她不喜歡裙子,喜歡短髮,喜歡一個人看書,貫徹著奶奶所說:“當一個擁有自由靈魂的人。”
於是她是異類,是別人指指點點的物件,似乎她做什麼都是錯的。
“要別人喜歡幹什麼,你又不是別人。”千菁無所謂的說道,眼皮微微垂下。
做人呢,就是應該像她一樣,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能動手何必動腦?
拳頭那麼大的沙包又不是擺設,實在不行她還有劍,給對方表現一個舞劍教他們做人。
齊哲卻愣住了,瞳孔微縮看著千菁,彷彿從她身上看見了自己的奶奶。
她聲音啞了啞,有些艱難的開口:“我奶奶也這麼說過。”
千菁抬頭。
啥意思?
她在內涵自己老了?
不確定,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