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又過了半個月。
夜晚的皇陵來了一群人,是李公公帶人來了,同時帶來的還有一頂軟轎。
“奴才見過寒王殿下!”
見到顧夜寒後,李公公恭敬的行了一個禮。
“李公公深夜大駕皇陵,可是父皇有什麼要事?”
面對李公公的到來,顧夜寒也不意外。
從他把畫像送出那天起,他就知道會有這樣一天。
“殿下,陛下就是有些想念您,所以特意讓奴才來接王爺入宮的。”
李公公恭敬的說道,但他的神情卻有些嚴肅。
“李公公,本王奉命守孝三月,若是被人知曉本王偷偷離開皇陵,豈不是要落人口舌?”
輕易得到的,就不會被珍惜了。
顧夜寒之所以敢違抗,是因為皇帝有求於他!
“王爺,既然是陛下召您入宮,想必也不會責怪您的。”
李公公也是沒想到,顧夜寒居然會拒絕。
“李公公,父皇一言九鼎。說了三月就是三月,本王不滿三月絕不離開皇陵!”
顧夜寒依然堅持,他在賭,他要賭陛下不敢拿大羽的未來做賭注。
想必李公公今日會來,也一定是他們查到了什麼對大羽不利的證據。
而想要渡過這次危機,必須要顧夜寒的配合。
“王爺......這.....”
李公公被說得啞口無言,只得悻悻的離開了。
回到皇宮,李公公把顧夜寒說的話,一字不差的轉告給了皇帝。
“哼,他這是在怪朕。可是朕是一國之君,朕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羽的江山啊!”
顧夜寒拒絕入宮,這無疑是讓皇帝覺得很沒有面子。
“陛下,寒王殿下只是遵守您之前的命令而已,這確實也沒有什麼不妥啊?”
李公公開始為顧夜寒辯解起來,畢竟寒王的孝心他也是看在眼裡,心中怎麼能不動容。
“寒王真的說,要三月期限滿了他才來見朕?”
皇帝雖然很生氣,但是現在情況緊急,等不起啊!
“回陛下,寒王殿下確實是那樣說的。”
李公公如實回答道。
皇帝沉默的片刻,說道:“既然他出不了皇陵,那朕就親自去皇陵一趟!李公公,傳旨下去,三日後朕要去皇陵祭拜太上皇,李尚書隨行,不得有誤!”
“奴才遵命!”
三日後,皇帝果真親自來到了皇陵。
下了轎輦,皇帝遠遠的就看見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此時豔陽高照,皇帝的兩側都是為其打扇的宮女。
而那抹白色的身影,就那樣靜靜的守在一座墓前,神情淡然一言不發。
似乎這如火的驕陽,對他沒有任何的影響。
“他每日都是如此嗎?”
皇帝望著那抹身影,開口問道。
“回陛下,寒王每日都是如此。聽說寒王的膝蓋,已經跪出一層厚繭了。”
皇帝緩緩的往前走去,或許是顧夜寒的神情過於專注,他並未察覺到他們的到來。
“非得要朕親自來,你才肯見朕嗎?”
伴隨著這聲飽含威嚴的質問,皇帝那雄渾有力的嗓音如同驚雷一般,自顧夜寒的身後滾滾而來。
顧夜寒聞聽此聲,身體瞬間彈起,迅速轉過身來,朝著皇帝恭敬地行禮並歉聲道:“恕兒臣不知父皇大駕光臨,未能遠迎,請父皇恕罪。”
“平身吧。”皇帝微微抬手示意道。
待顧夜寒站直身子後,皇帝凝視著眼前這個已兩個月未曾謀面的兒子,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那張略顯黝黑的面龐上。
只見那原本白皙的肌膚此刻被太陽曬得黑裡透紅,皇帝心頭不禁湧起一絲心疼之意。
畢竟,無論怎樣,顧夜寒終究是他的親生骨肉啊。
然而,面對皇帝的關切之情,顧夜寒卻顯得有些冷漠和疏離。
他挺直身軀,面色平靜地回應道:“多謝父皇掛念,兒臣一切安好,無需父皇憂心。”
這般生硬的回答顯然不是皇帝所期望聽到的,但對於顧夜寒來說,這樣所謂的關心早已失去了它應有的溫度與重量。
皇帝見狀,眉頭微皺,臉上流露出明顯的不滿之色。
他沉下聲音說道:“寒王,你莫非至今仍在怪罪於父皇不成?父皇未能護得檸妃周全,此乃父皇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