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龍登時嚴肅起來,一邊拔出腰間的劍,一邊喝道:“有多少人,可曾看清戰旗,是固倫本人嗎?”
“大約兩百騎,不是固倫本人。”
“太好了。”桀龍大喜,轉頭看著趙延年。“機會來了,待會兒看你的。”
“好!”趙延年抽出了腰間的戰刀,踢馬加速,趕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很快,他就看到了對面的敵人。
烏泱泱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是誰。
大概是看到了來迎戰的趙延年等人,那些人開始減速,有人策馬衝上山坡,搶佔有利地形。
趙延年沒管那麼多。
如何排兵佈陣,是桀龍的事,他只管衝陣就好。
當務之急,就是趁著對方立足未穩,衝他一波。
如果能斬將奪旗,那就更好了。
他左手握著馬韁和小繩,右手持刀,用刀身猛拍馬臀。
剎那間,戰馬提到最高速度,四蹄幾乎騰空,向著對面的戰旗狂奔而去。
兩名騎士也開始加速,緊緊跟在趙延年身後,護住他的側翼。
對面的匈奴人看到了趙延年等三騎,不甘示弱,同樣派出了三騎,迎面殺了過來。
蹄聲急促,風聲呼嘯,趙延年的身體幾乎伏在馬背上,眼睛盯著對面的騎士,全神貫注。
“嗖嗖嗖!”對面的匈奴人開始射箭。
“嗖嗖!”趙延年身後的騎士射箭還擊。
唯有趙延年沒有拉弓射箭。
他有自知之明。論騎射,他不會比一個普通的匈奴人強多少。
賭人品,衝過這幾十步的距離,短兵相接,才是他的強項。
一支箭射中了趙延年的盾牌,兩支箭從趙延年身邊飛過,沒能給趙延年造成什麼傷害。
趙延年大喜,瞅準對面的敵人,揮起手中的戰刀,全力下劈。
一個匈奴人策馬而來,揮舞手中的劍,劈向趙延年。
刀劍相交,“當”的一聲脆響,戰刀磕開了劍,順勢劈下,擦出一溜火星。
“噗!”一聲輕響,匈奴人的脖子被戰刀割破,鮮血噴射而去。
匈奴人一聲悶哼,翻身落馬,在地上滾了兩滾,不動了。
趙延年根本沒時間去看這些,他提刀反撩,磕開猛刺來的長劍,接著猛劈。
戰馬正中對手的後脖頸,一刀梟首。
一顆髡頭飛起,滾出十幾步遠。
無頭屍體接著從馬背上摔落,鮮血從腔子裡噴湧出來,瞬間染紅了枯黃的草地。
馬速稍減,趙延年甩了甩戰刀,甩落刀上的鮮血,再次踢馬加速。
戰馬昂首長嘶,再次加速。
敵人的戰旗越來越近,趙延年握緊了手中的戰刀,放聲長嘯。
“殺——”
刀鋒割過敵人皮肉的感覺讓他興奮,讓他戰慄。
這就是冷兵器的致命魅力,無法抵擋。
轉眼間,又有兩個敵人迎面殺來,一人拉弓,一人挺矛。
趙延年的精神力全面釋放,眼前的一切細節盡收眼底,包括箭矢離弦時,弓弦的震動。
他舉盾,擋住射來的箭。
“噗!”箭射中蒙著牛皮的木盾,力量沿著手臂,傳入身體。
儘管他及時屈臂側身,卸掉一些力量,依然感覺到了這支箭的力量和殺意。
他藉著側身的機會,險而又險的避開了刺來的長矛,同時掄圓了右臂,揮刀猛劈。
“噗!”戰刀斷為兩截,半截刀刃飛起,在空中一閃即沒。
半截戰刀劈中了長矛手的左肩,力量依然極大,長矛手坐不穩馬背,翻身落馬。
與此同時,趙延年不假思索,鬆開刀柄,抓住了長矛。
臂隨身轉,擰腕發力,長矛轉了一個圈,及時磕開一支箭,砸在放冷箭的匈奴人頭盔上。
“當!”匈奴人脖子一歪,翻身落馬。
趙延年扔了小盾,雙手挺矛,殺入敵群。
雖然只是一柄普通的木柄長矛,卻被趙延年舞出了花,精準如毒蛇,兩個突刺,便挑落兩人。
戰旗就在眼前,旗下敵將的臉上滿是驚恐,眼睛瞪得溜圓,彷彿看到了神鬼一般。
“延年!”
趙延年一驚,眼神緊縮,同時雙臂用力,強行停住了刺出了長矛。
矛尖刺在敵將的胸甲上。
敵將翻身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