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
趙延年剛要說話,趙破奴不動聲色的扯了他一下,從趙延年腰間摘下茹林的首級,張開雙臂,獨自上前,大聲說道:“九原城南太平裡趙破奴,出塞殺虜歸來,有匈奴安王部落相國茹林首級在此,請查驗。”
他伸手一指趙延年。“這是我的同裡少年趙延年,勇武過人,被匈奴人稱為天武士。”
“天武士?”中年人忍不住笑了一聲,伸手長矛,挑起趙破奴手中的首級,仔細打量了一番。“看起來是個匈奴貴人,但他是不是什麼相國,如何證明?”
趙延年從腰間掏出一塊金牌,拋了過去。
這是他從茹林身上摸出來的,應該是茹林特有的信物。
中年人伸手接過金牌,眼睛卻盯著趙延年腰間的短刀。“你這短刀是從哪兒來的?”
趙延年淡淡地說道:“這是匈奴單于的心腹桀龍所贈。單于是左賢王的時候,桀龍是他的相國。他們正趕往石門障,大人如果派人去問一下,就明白了。”
“誰去了石門障?”中年人眉頭微皺。“匈奴單于的心腹?”
“還有單于本人,如果他還活著的話。”趙破奴搶過了話題,滿臉堆笑。“我們是負責斷後的,結果半夜走錯了路,這才走到這裡來了……”
聽了趙破奴的解釋,中年人再次打量了趙延年兩眼,最後目光落在趙延年的長矛上。
“這是你的長矛?年紀不大,竟能使這麼長的矛?”
趙延年也不說話,脫下頭上的帽子,露出披散的頭髮,然後雙手持矛,身體半蹲,一聲輕喝。
中年人眼神微縮,神情也隨之一變。
此刻的趙延年,散發出令人望而生畏的殺氣,和剛才的少年判若兩人。
僅憑這份氣度,便知是高手。
趙延年,腰胯用力,長矛抖動,矛頭嗡嗡作響。
中年人眼前一亮,凝神細看。
趙延年挺矛疾刺三下,然後跨步上前,再次疾刺三下,看向中年人,咧嘴一笑。
“大人,還能看嗎?”
看得入神的中年人愣了片刻,如夢初醒,翻身下馬,拱手施禮。
“平虜燧燧長張威,見過趙君。”隨即又轉身向趙破奴拱拱手。“歡迎二位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