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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要自覺。
平時不幹雜活,戰時自然要辛苦一些,王塞長肯定會安排他出戰。
不出所料,在塞內響起王塞長的吼聲時,老書佐李伯氣喘吁吁的衝進了趙延年的房間。
“小子,塞長……”
“知道了。”已經穿好甲冑的趙延年背上弓囊箭袋,再背上兩口刀,提上長矛,準備出門。
李伯嚥了一口唾沫,挑起大拇指。“小子,平時沒白疼你。快走吧。”
趙延年出了門,來到院中。
王塞長看了過來,見趙延年全副武裝,殺氣騰騰,滿意的點點頭。
“延年,平虜燧有警,你帶幾個人走一趟。”
“好。”
“不要戀戰,能救就救,不能救……”王塞長咬咬牙。“就及時撤回來。”
趙延年再次點頭,走向自己的戰馬。
塞門開啟,趙延年一馬當先,衝出了大門。
十名騎士緊隨其後。
——
平虜燧在陰山深處,離高闕塞近百里,全是向上的山路,即使有馬,走起來也不容易。
趙延年趕到平虜燧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遠遠地看到平虜燧上的火光,趙延年鬆了一口氣。
其實一路走來,看到沿途的烽燧都平安無事的時候,他就猜到匈奴人大機率只是偵察,並沒有發起進攻。但平虜燧是他回到漢朝後看到的第一個烽燧,張威也幫了不少忙,對他而言,有一份特殊的感情。
看到趙延年帶人趕來增援,張威非常開心,親自相迎。
“延年,你來得太好了。”張威抱著趙延年的手臂,親熱地說道:“你這實力,簡直是一日千里,令人羨慕。幾天不見,氣度又與上次不同了。”
趙延年不好意思的笑笑,指著身邊的戰友。“都是塞中的兄長們照顧我,不讓我幹活,可以專心練武。”
張威大笑。“你這樣的小兄弟,誰不喜歡。”他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向老王頭請求過幾次了,想讓他把你安排到平虜燧來,老東西就是不肯。”
趙延年拍拍張威的手臂,以示理解。
張威想讓他來平虜燧的事,他是知道的。
所有的文書都要經過李伯的手,相關的訊息自然也會進入他的耳朵。
張威派人準備晚飯。趙延年等人跑了半天,還沒吃飯呢。
等待的時候,張威介紹了情況。
前幾天,他例行派人出燧檢視情況的時候,就發現了一些可疑的痕跡,只是當時以為是出塞的中原人迴歸,或者零星的匈奴人附塞,也沒太當回事。
自從衛將軍趕走樓煩王、白羊王,奪回河南地,又在這裡築城,附近的中原人、匈奴人就聞風而至,請求內附。
對他們來說,漢人如此費心用力,匈奴人奪回河南地的可能不大。
去年右賢王部沒有動靜,就是最明顯不過的徵兆。
按照匈奴人的脾氣,有仇當年報,絕不跨年。
更何況老右賢王去世,新的右賢王繼位,更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強硬。
這時候不出兵,就是軟弱無能,難以服眾。
“這都四月了,經過一個冬天,匈奴人馬瘦,都以為不會再有戰事。沒曾想,今天就看到了七八個匈奴人抵近偵察。”張威惱火地拍著大腿。“這些匈奴人可惡之極,都快貼到我的臉了。可惜我沒有趙破奴那樣的射藝,否則肯定讓他回不去。”
“這麼近?”趙延年也吃了一驚。
“嗯,我都能看清他們的狗臉了,還不夠近?還有一件事。”張威神情凝重。“我之所以沒出塞,除了慎重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領頭的匈奴人騎了一匹好馬,衣著也華麗,不像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