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速度送到五原郡。
所以,趙延年、趙破奴要拖住安王——至少是安王本人——至少兩天。
趕到陣地的第一件事,就是越過那道狹窄的山嶺,趕到懸崖邊,偵察地形。
趙破奴看著那道高達十餘丈,幾乎直上直下的崖壁。“你真能攀登?”
趙延年沒說話,將長矛背在身後,縱身躍下。
直落三四丈後,他伸出雙手,僅用指尖摳住崖壁上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的細微凸起,身體緊緊貼在山體上。稍作停頓後,再次下滑三四丈,落在了新的位置。
第三次滑落時,他已經到了崖底,向趙破奴揮了揮手。
趙破奴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冷氣,半天沒說出話來。
沒等他反應過來,趙延年又開始攀登。
雖然不像下落時那麼快捷,但他還是快得讓人不敢相信。
在趙破奴恢復平靜之前,趙延年站在了他面前,微微氣喘。
“相信了嗎?”
趙破奴苦笑。“即使我親眼看到了,還是難以相信血肉之軀竟可以強悍到這個地步?”
“雪豹、盤羊也是血肉之軀。人體的潛能超出你的想象,即使用盡一生去探索,也未必能發揮出全部的力量。”
他嘆了一口氣。“我想封侯,就是希望能不用為生存分神,可以心無旁騖地去練拳問道。”
趙破奴搖搖頭,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趙延年沒有再解釋。
趙破奴的身體沒有強悍到那個地步,思維也沒到那個境界,多說無益。
他讓趙破奴將所有的物資分成幾份,藏在合適的位置,然後一起走到了山谷中。
他們來得正好,十餘匈奴騎兵正沿著山谷賓士而來。
趙破奴二話不說,拉開三石弓,搭上一枝鳴鏑,撒手鬆弦。
鳴鏑厲嘯,瞬息百步。
匈奴騎兵聽到鳴鏑的厲嘯,本能的伏在馬背上,同時摘下了盾牌,護住要害。
但趙破奴射的不是人,而是馬。
衝在最前面的戰馬中箭,從胸口進入,幾乎貫穿了整個身體,只剩下一點箭尾在外面。
戰馬悲嘶,向前衝出數步後,“撲通”一聲栽倒。
馬背上的騎士猝不及防,摔倒在地,滾出十幾步遠,摔得頭破血流,半天沒能爬起來。
趙破奴換弓,連發數箭,對陣形大亂的匈奴騎兵進行點名。
慘叫聲此起彼伏,片刻之後又歸於平靜。
除了那個摔倒在地的匈奴騎兵,其他人都被趙破奴射殺,無一例外。
有幾個被射殺的時候,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
趙延年提著長矛,走到那個苟活的騎兵面前,單手握矛,用矛頭挑起騎兵的下巴。
“認識我嗎?”
騎兵面無人色,牙齒咯咯作響,說不出話來,只是連連點頭。
“回去告訴安王,我在這裡等他,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