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能擊敗他,活著到漢境,管他是趙歸胡還是趙破奴呢。
“好,好名字。”桀龍突然叫道:“幹掉安王,去長安討賞。”
他這句話明顯比討個口彩更實在,他的表態也更有影響力,更多人開始附和。
“好,這個名字好。”
“一聽就比歸胡好聽。”
“霸氣,這才像個男人的名字。”
趙歸胡——趙破奴咧著嘴,哈哈大笑。
——
安王勒住坐騎,看向遠處的山巒,眉頭緊皺。
他緊趕慢趕,最終還是慢了一步,於單已經突破阻擊,向南去了。
“大王,還有一個訊息。”來報信的騎士說道。
“什麼訊息?”
“指揮龜龍營,阻擊於單的是勾利湖。”騎士嚥了口唾沫。“他被殺了,腦袋插在矛上。”
安王吃了一驚。“你確定是勾利湖?他不是……他怎麼上陣了?”
騎士點點頭。“的確是他,我親眼看到的。”
安王甩甩馬鞭,咒罵了一句,罵的物件不是別人,卻是左谷蠡王本人。
他知道勾利湖,也知道伊稚邪信任勾利湖,但勾利湖一向以謀士自居,從不領兵。現在已經有很多人在說,一旦伊稚邪做了單于,勾利湖會做左骨都侯中,到單于庭輔政。
當初殺右骨都侯,據說就是勾利湖的建議。
他怎麼也沒想到,勾利湖會直接統兵,而且是伊稚邪最精銳的龜龍營。
他是想做左賢王嗎?
伊稚邪又是怎麼想的,怎麼會將龜龍營這樣的精銳交給他指揮?
“大王,就地紮營嗎?”相國茹林趕了過來。“天色已晚,夜間寒冷,又不熟悉地形,不宜前進。”
他們一路急行而來,人馬皆疲,需要休息。
如果於單還沒突破重圍,他們趕過去還有意義。現在於單已經走了,趕過去很可能中伏。
“離漢塞還有多遠?”
騎士回答道:“至少還有兩天的路程。”
安王點點頭。“你們留意點,看看那個姓趙的漢人在哪兒。如果有訊息,我有重賞。”
“謝大王。”
安王看著騎士離去,又轉頭看向茹林。“你說,伊稚邪為什麼讓勾利湖統兵?我想來想去,還是想不明白這個理。”
茹林笑笑。“也許是伊稚邪也不想兄終弟及,只是說不出口吧。”
安王眼神一閃,恍然大悟。“現在勾利湖死了,想兄終弟及也不可能了,只好傳給兒子。”他搖搖頭,一聲嘆息。“唉,誰說我們匈奴人實在。依我看,現在哪有實在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一個比一個陰險,和那漢人沒什麼區別。”
“都是人,能有什麼區別。”茹林不緊不慢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