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肯練,一定能練成。不過,你也不要期望太高。今天能成功,說到底,還是烏蘇準備不足,再加上地形狹窄,限制了我們,同時也限制了他。如果人數再多一倍,我未必能全身而退。”
“是嗎?可是我聽陸支說,你簡直是所向無敵。”
“一對一,我無敵。一對十,我可以一戰。再多,我就沒把握了。”趙延年喝了口水,苦笑道:“個人的能力再強,也有極限。”
僕朋哈哈一笑。
趙歸胡深深地看了趙延年一眼,嘆道:“延年,我覺得你應該是大族子弟。普通人家的孩子,不可能如此沉穩,早就高興得忘乎所以了。”
趙延年心裡一緊,隨即笑道:“近朱者赤,跟你學的。”
“近朱者赤?”趙歸胡品味了一番,笑著搖搖頭。“你小子,還是信不過我。其實說起來,我何曾瞞過你?是你自己一心習武,沒有留意過我罷了。你問僕朋,他是不是知道我的實力。這張弓,還是他幫我做的呢。”
僕朋點點頭,表示趙歸胡所言都是事實。
“再說了,我能開這三石弓,也是拜你所賜,何必瞞你。”
趙延年還沒說話,僕朋卻有些不解。“你能開三石弓,也是站樁的功效?”
趙歸胡點點頭。“我的力量雖然不小,但之前也開不了三石弓,是站樁半年之後,發現膂力大增,可以輕鬆開得三石弓,這才央你幫我做了一張弓。不過這也是第一年的事,後來就沒什麼提升了。”
他想了想,又道:“可能和我專心練習射箭有關,站樁的時間不夠。”
趙延年看看趙歸胡,沒有再說什麼。
他知道趙歸胡的話半真半假。
站樁能增長力氣是真的,這只是基本作用之一。
但趙歸胡後來沒時間站樁,卻不完全是專心練習射箭的原因。
他幫僕朋分擔了不少事務,包括放牧、馴馬等等。
牧民也不是每天將牛羊趕到山坡上,就可以悠哉悠哉的放聲歌唱,事情很繁雜的,很少有休息的時候。
只有他,在僕朋、林鹿以及趙歸胡的庇護下,可以心無旁騖的習武,不管任何事務。
他不僅欠僕朋、林鹿的,也欠趙歸胡的。
“你決定回漢朝了?”趙延年岔開了話題。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趙歸胡嘆了一口氣,瞅了一眼南方。“入了塞,先回家看看,然後再作計較。延年,你想過沒有,僕朋可以算歸義,你我算什麼?”
趙延年眉心微蹙。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個問題。
如果張騫順利回到了長安,又願意幫忙,他或許還可以解決身份問題。
可若是張騫死在草原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