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們約好了時間。”趙延年心道,還是王君曼有見識,知道東方朔來訪的意義,不枉他費這一番心思。
這個家沒有王君曼,僅憑僕朋是搞不定的。
“阿嫂,我明天要去桀龍營裡教習,家裡的事,就交給你了。那些錢,你儘管用。會賺錢固然是本事,會花錢更是本事。長安居,大不易,阿嫂多費心。”
王君曼會意,沒有再推辭,點頭答應。
趙延年隨即又說了一下和樊仲子發生衝突的事,讓僕朋等人提防些,不要捱了黑手。
僕朋哭笑不得,趙延年真是惹禍體質,出門就有事。
“明天出門,不要騎那匹馬了,太顯眼。”
王君曼說道:“明天不是要去桀龍營裡嗎,帶過去,讓營裡的馬伕一起餵養。家裡沒有人懂這些,喂不好,會瘦的。”她頓了頓,又道:“鮮衣怒馬,正是少年意氣,如何能因一個無賴就怕了。稍微小心些便是了,倒也不必過於緊張。”
見她這麼說,僕朋也沒有再說什麼,算是同意了。
——
次日一早,四人便一同去了桀龍軍營。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雷電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又加上練習、站樁,飯量極大,不比成年人少。帶到桀龍軍營裡蹭飯,也能省點糧食。
桀龍剛剛起身,還沒吃早飯,見趙延年四個來了,不禁一愣。
“這麼早,你們還沒吃朝食吧?”
“沒有,就是來軍營裡吃的。”趙延年半開玩笑的說道。
桀龍啞然失笑。“我的飯可沒那麼好吃,你要教真東西才行。”
趙延年哈哈一笑。“我既然來了,肯定教,至於你們能不能學會,那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
桀龍開著玩笑,隨即命人準備早飯,還把自己的兒子病己叫出來陪雷電。
他們也是老相識了。
得知趙延年來了,趙安稽很快也來了,與趙延年、趙破奴分別幾個月後重逢,心情格外激動,抱著他們的手臂拍了又拍,複雜的心情難以言表。
一起吃了早飯,桀龍便將親衛們集中起來,交給趙延年。
“給我狠狠的操練他們,不要留情。”
趙延年笑著答應了,回頭看著還嘻嘻哈哈的親衛們,露出狼外婆的微笑。
他掃視一圈,找到了陸支,招了招手。
陸支來到趙延年面前,拱手施禮。“趙君別來無恙。”
“多謝關心,我沒事,但你大機率有事了。”
“趙君放心,我吃得了苦。”陸支拍著胸脯說道:“你不用憐惜我。”
“好,我先問你一件事。”趙延年抬手,打斷了陸支的自吹自擂。“我上次跟你說,每天揮劍五百次,可曾堅持?”
陸支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尷尬地說道:“事情太多,沒能……”
“現在有時間了,立刻去。”趙延年揮揮手。“五百次,一次不能少,更不能糊弄。”
陸支摸了摸腦袋,沒敢吱聲,帶著劍盾,到一旁揮劍練習去了。
其他人見狀,也不敢說笑了,不自覺的站直了身體,看著趙延年。
趙延年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想學一身本事,護佑主君,建功立業。這是人之常情,沒什麼可笑的。可若是你們覺得我教你們三招兩式,你們就能成為高手,那就可笑了。”
他頓了頓,又道:“千招會,不如一招熟。最好的招數從來不復雜,相反很簡單,你們很多人都會,但是卻沒有給予足夠的重視,也沒發現這些招數的真正威力。”
他停了下來,掃視一週,一字一句地說道:“因為你們不夠熟,不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