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跟悶葫蘆似的理都不理棉兒。
等棉兒沒耐心走了,她才肯鬆開手,小大人似的抱著手臂,一言不發。知月沒說什麼。
總覺得有點可愛。
隨後,她問扶笙道:“棉兒的姐姐呢?到底怎麼回事?”
扶笙也正打算跟知月說這件事,便聽她娓娓道來。
棉兒和她姐姐不知從什麼地方來的,只有她們姐妹兩個人在一起。為了養活妹妹,姐姐去了京城討生活。而棉兒就暫住在鄰居家。之後姐姐每月都會託人往妹妹那兒送錢,姐姐從來只說找到了賺錢的辦法,讓她不要擔心。就這樣到了今年年初。姐姐實在太想念妹妹了,兩個月前,姐姐從青樓裡贖身回來,不想途中就遇見了惡霸。扶笙聽見聲音到那的時候,姐姐已經遇害了。扶笙沒辦法,只好先借她的身體一用了。
仔細聽完,知月有點傷感,邊上的小小瞳卻突然開口:“你附身她姐姐身上,就不怕她的親妹妹發現?你們兩個雖是同一個身體,卻不是同一個人。早晚有一天你會露餡,到那時棉兒怎麼辦?”
扶笙未想好怎麼說,知月替她回答:“我想棉兒就算發現自己姐姐是假的,想必也不會說什麼的。畢竟都過去這麼多天了,有問題早就發現了吧。”
要麼棉兒知道姐姐已經走了,因為受到的打擊太大,接受不了,於是出於自我保護,封閉了內心,不願意接受現實;要麼就是她的大腦太遲鈍。顯而易見,前者的假定比後者更能站得住腳。
扶笙才道:“我當時也沒想這麼多。我借用了她姐姐的身體,又窺探了一些她的記憶。就想著應該為她做點什麼。她生前最疼棉兒,我想我能做好!如果她哪天開始懷疑我了,我會說實話的。”
小小瞳道:“然後呢?她知道後,如果討厭你怎麼辦?會不會覺得是你害死她姐姐的?你又當如何?”
“我……”
“附身這件事在一個人類看來,怎麼都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不怕她把你當成什麼惡鬼麼?”
扶笙這次停頓了有些久了。不知過了多久。最後搖了搖頭,道:“棉兒不是這樣的人,我相信她。”
不知小瞳有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總之沒有再問了。
知月忽然覺得,小瞳也沒那麼薄情嘛,也會考慮一些別的事情了。雖然她的問題都是比較現實的。
晚飯是一些家常小菜,扶笙親自下廚,味道依然還不錯。知月又想起上次吃小瞳亂燉的毒蘑菇了……
扶笙大概是,習慣了在棉兒面前扮演好姐姐的角色,夾了好多肉和菜在棉兒碗裡。棉兒頗為無奈:“好多菜我都吃不完的。姐姐不要再為我夾了!”
“聽人家說,棉兒這年紀正是長個的時候,不多吃怎麼行呢。畢竟以後要嫁人的,矮了不好看吧……”
“別嘮叨了,我吃還不行嗎。”棉兒扒了一口米飯,隨後眼睛一轉,道:“你光說我,那姐姐現在不還是一個人麼,還是說……姐姐在等什麼人呢?”
“吃飯都堵不住棉兒的嘴。姐姐哪裡有要等的人。我這都是為了照顧你,給你提前準備好嫁妝。”
“我不信!附近這麼多村子,不信姐姐去給人看病的時候,就只是在給人家看病,就沒別的心思嘛!”
“姐姐立誓……”
“姐姐!”棉兒打斷她,旋即聲音放低了,“用不到做到這種地步。姐姐偶爾也要為自己考慮一下嘛。”
“……好。”
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幻境裡吃飯了,總讓他們產生一種原本就生活在這的錯覺。夜裡很靜,可以聽到她們姐妹的說笑,可以聽到不遠處傳來的狗吠,可以聽到深山裡各種複雜且詭譎的聲響……
“哇!這火好漂亮啊!”
“看,更漂亮的還在後頭呢!”
“我認識,這是兔子!”
“我還能讓它變成一隻鳳凰!”
晚飯後,小炎少在一片空地上表演絕活。
其實是用自己最擅長的控火之術,將火變作各種動物。棉兒已經被火完全吸引住了,眼睛裡全是火光。扶笙在旁看著她,不知不覺先打起了瞌睡。
一開始,赤瞳只覺三足鳥就是在胡鬧,想要去阻止,見到棉兒非但不害怕,還很激動的樣子時,她打消念頭,轉而找知月,叫她管一管三足鳥。
可知月卻只顧著在茅草屋的屋頂上看月亮,聽了她的控訴,只漫不經心回應道:“不是有扶笙嗎。”
“你也在胡鬧嗎?別忘了,我們這是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