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我不就是你眼中的小夜麼?”
“你又錯了。在我看來,你不過是寄生在她身上的毒蟲,代表不了她,更不能替她決定她是現在死,還是等想起來一切後,再決定要不要去死。”
夜九兒陷入了短暫的沉思,然體內的黑氣繼續作怪,讓她不能思考太久,只能不停地抵抗掙扎。
除非她死,黑氣會重新尋找下一個宿主。這意味著給知月的時間不多了,她必須讓小夜活下來。
“好吧。打一場便打一場,若我輸了,會想辦法救這狐妖,若你輸了,這狐妖便隨我處置。如何?”
見他不再廢話,知月鬆了口氣,道:“就聽上仙的。”
“真是狂妄。”
“彼此彼此!”
知月先出手。
男子眨眼的功夫,便見她薄唇微啟,又一個響指,旋即一長劍握在手心,斜指地面。
知月敏捷如豹,身形鬼魅,下一秒便閃到了男子身前,當即挽了幾個劍花落在對方身上。
可男子只是捏了一個法訣,周身便散出一道金光護體,輕易抵擋住了前者的進攻,緊接著提劍迎上。
男子看似佔了上風,其實還是很吃力的,算是勉強壓制,且隨著彼此的劍相互碰撞,他的手臂隱隱帶了痠痛之感,他不由得蹙眉:他自認手中的劍雖不比他本尊的絕世神劍,但在許多凡人眼裡,那也是帶著靈力的靈器,其威力絲毫不遜於大部分降妖師手裡的劍。可令他感到吃力的,並非是知月的手腳功夫,是她那詭譎的劍。
那把劍不似凡品,其劍身細窄,通體雪光,形狀近乎完美,每每揮出一道劍氣,便帶著極其逼人的寒氣,說是凌冽,卻在細微之處可見一抹柔和,既有極寒之地的狂風暴雪,亦有春日流水般的溫潤,幾乎是兩種不同的劍氣相互配合,一攻一守,在知月的招式裡發揮出最大威力!
他作為降妖師,本就是修習劍術的,他的劍自有強勁的靈力加持,可對方是妖,使妖力,怎可用劍?可知月不僅使了,還將劍使得優雅大方,讓他尋不到一處破綻,只能將其一點一點逼退。
僅過了一會兒,男子既表現出不耐煩和一絲疲倦來,於是再次逼退對方後,口中迅速默唸了一段法訣,雙手結出一道複雜的印,隨之而來的是,無數把金色長劍,像是螢火,凝聚在半空中。
劍尖齊齊對準知月的方向,壓迫感爆炸,伴隨男子一聲喝出,破空之聲頓時狂響不止,猶摧枯拉朽之勢,勢不可擋,一如疾風一般,席捲而來!
知月不消多想,立即使出一招“快刀斬亂麻”破解,唰唰唰……將刺來的金劍盡數劈成了齏粉。過後是漫天金光化為了無數碎屑,絢麗無比。
在飛舞熒光碎屑中,白衣男子的眉毛這才微微一挑,似乎是被什麼吸引了,眼底閃過一抹星亮,盯著知月手中的劍,一時忍不住道:“此劍何名?”
知月並不忌諱,抹了一把汗道:“既然上仙這麼看好我的劍,那勞煩請記住它的大名。它叫小小。是我最珍貴的存在。”那雪白無瑕的劍身似乎是聽見她在喚它的名字,在她手上微微震動。
她不得不以手輕輕安撫,在那雙溫柔的桃花眼中,語氣也變得溫柔:“我在呢。”小小這才不動了。
男子意味深長地牽起一邊嘴角,竟是笑笑,將劍收了起來。見狀,知月不解道:“上仙,我們之間好像還沒分出勝負呢,是決定投降不打了嗎?”
男子低了低頭:“勝負已分,是你贏了。即便我到最後使出全力,也未必是你的對手。”這話不假。如果知月沒有那把劍,知月真不是他的對手。
知月有些意外,也將手中的劍收了起來。仔細看去,劍是憑空消失的,就在她的左手無名指的位置,浮現出一枚銀色的指環,幾秒後指環也消失了。
仙門之中也有這種可以容納物品的指環,將劍或是其他法器藏在這戒指裡,大多為了方便或隱藏用。
知月道:“願賭服輸。你現在,就給我把小夜治好。”
男子卻道:“她已經沒救了。”一句話讓知月的臉黑了下來,他如實道,“你是妖,應該知道內丹毀成這樣,就算是我本尊來了,也未必救得回來。何況,她身上還有這麼多怨靈在不停侵蝕她。她早晚會因為妖力散盡而死,沒人救得了。”
“屁話。”
若不是實在生了氣,知月一般很少用這麼粗俗的字詞,瞳孔立即縮成一條縫,像極了貓的瞳孔,指甲也長了幾寸,態度冷硬道:“不管如何,你都必須救她。她若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