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小瞳縱身躍起,翻出院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知月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小瞳竟然就這麼走了,而且而且……而且,她還白吃白喝了兩天啊!
知月此刻就後悔了,小瞳還說什麼以後沒有機會了,明明就是不想還她。小瞳啊小瞳,你等著。
“你就這麼放她走了?這可不像你啊。”頭頂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來。玄青不知什麼時候爬上去的。
知月回頭吐了吐舌頭:“懂什麼,這叫放長線釣大魚!”
隨後,她挑了挑眉,詭笑道,“我說小青,除了算賬,你什麼時候關心過別的事情了,可不像你?”
吃完晚飯後,玄青正坐在二樓屋簷上,閉目養神,一臉“煩人”勿近的表情,低聲道:“伶牙俐齒。”
既然過問了,那就多問幾句。他頓了頓,又對她道:“知月,那隻小狐狸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知月漫不經心道:“我已經叫附近小妖怪們到處打聽了,還沒有訊息。小狐狸,它這次很有可能真遇上麻煩了。”說到這,她忽然想起赤瞳臨走前說的小夜的事情。不得不承認,小夜確實變了。
玄青似乎知道到她在想什麼,道:“我以前一直以為,和夜九兒做朋友,只是你在人間的消遣罷了。”
知月坐在桃樹下,仰頭看著他道:“小青的意思是讓我不要管了嗎。說實話,你這種人我既討厭又羨慕。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以為什麼事情都與自己無關就可以做任何自以為是的評價。小夜不是消遣,她確實是我朋友,我管定了。”
還是從前那般,對任何事情都是十分固執,甚至於偏執。不管別人說什麼,她都有堅定的想法。
記得那年冬天……那是他第一次來到繁華的京城。
他是一名罪神,因為違反天道而被貶凡間。無處可去到處流浪的他,就在這個時候遇見了知月。
“喂喂喂!這位帥哥,看你容貌出眾,骨骼驚奇,定然出身不凡,又生一張天人之相。有興趣來我還散樓嘛!給你包吃包住,每月還漲工錢!包你今後混的風生水起,風華絕代,風風光光!”
玄青雖被貶下凡,但神力還在,不管他如何漂泊,身上就是看不出一點髒亂,甚至時刻都保持乾淨整潔的原貌。因為即使被貶下凡,他也是神,是神就應該時刻注意神態,不能有任何破綻。
但是……
忽然被攔路,他這才微微抬頭瞥了她一眼,這陌生女子是在跟他說話嗎?還是頭一回被人搭話,不應該,他明明已經在身上設下了只要是凡間的不管是人還是妖都勿近的法術,她怎麼會……
“這麼一看,好像比剛才更帥了呢,尤其是這眼睛,就像黑淵裡的黑寶石。有興趣來嗎,小哥哥?”
因為竟然連他都想不通,便覺這女人實在有些可疑。玄青咳嗽一聲,道:“姑娘……等,你這是?!”
知月不待他回答,一股腦就把他拉進了一家酒樓裡,慌張之中,無意間瞥到了頭頂的一副牌匾。
還散樓的大堂十分熱鬧,一進來,便有兩撥人似乎在爭吵。只見一個灰衣少年,面對十幾個赤膊大漢仍面不改色,穩佔上風,把對面罵的狗血淋頭。少年身後另有一個灰衣少年冷汗拉著。
還沒弄清楚什麼情況,眼前這女人就把他丟去一邊,掐腰制止他們道:“停下!你們都不要再吵了。凱風快讓你弟給我停下,真是吵得我頭疼。”
凱風這才把北風的嘴捂住。幾個大漢見狀,露出一臉得意,為首的是一個長辮子瘦小夥,一臉壞笑道:“知月,你來的正是時候。別再讓我們難堪,說了多少遍了,開酒樓可以,但有規定,沒有賬房的酒樓就是不能開。我也是為你好,到時候收稅查賬出了錯,怪誰?總不能怪罪你吧。又當老闆娘又當賬房,我看得都心疼了。”
“你這隻臭老鼠給我閉嘴吧!老闆娘怎麼會弄錯賬。沒有賬房怎麼了,我就從來沒聽說過這種規定,就是你故意找茬!看不得別人搶你們家生意!”
“死兔子嘴硬是吧,信不信我現在就扒了你的皮!”
北風似乎仗著有知月在,故意吐舌頭,凱風看不下去了,又把他的嘴重新捂上。小夥氣得臉紅脖子粗,正要發作,忽然見到知月身後有一人。
知月心平氣和道:“你們不是一直嫌我這沒有賬房嗎,我已經給你找了一個,你看他這人合不合適?”
小夥一怔,然後迅速打量了一下那人,更愣住了。別說妖氣,連人氣也沒有,大概跟石頭一樣。
這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