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澤君又緩緩答道:“我方才可說了,執念越深,這裡的幻境也就越強。你猜,這都是誰的執念?”
還用猜嗎。知月現在已經有了一個人選:“扶笙嗎。”
花澤君繼續道:“你們之所以被困在這,就是因為扶笙的執念太深。知月,我現在呢,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你們可以憑自己出去,用你們的法寶……先聽我說,你們的法寶都只是被我用幻境隱藏了,其實它們一直都在你們的身邊。”
聞言,知月低頭看向指間,忽然眼前一亮,果然無名指的位置,又重新浮現出了那枚銀色戒指。
她嘆了口氣,放下手,擰眉道:“那你給我們的第二個選擇呢?”她總覺得,此事並沒有這麼簡單。
花澤君笑道:“知月,你果然不出所料。這第二個選擇,就有點難度了。扶笙現在被困在自己的執念裡,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該怎麼做吧。”
知月有點不可置信:“你,是想讓我化去扶笙的執念?”這麼做,對花孔雀自己又有什麼好處。
花澤君見她心有疑慮,便又補充道:“告訴你也無妨,其實這件事,和阿榆那傢伙有關。據我所知,阿榆在未成神之前,與扶笙認識。如今扶笙被執念所困,而他神力枯竭,只能求你幫忙了。”
知月漫不經心道:“那你在其中又得到了什麼好處?”
花澤君笑了笑,道:“好處自然有。但這和你們沒有關係,我不會向你索取東西的,你大可放心。”
再問,也只是浪費時間了。知月問他最後一個問題:“那阿榆有沒有說,具體化去執念的辦法?”
花澤君道:“可惜並沒有。只是讓我轉告你一句話,只要讓她想起來自己是誰,你們就可以出去了。剩下就看你們了。我在外面等你的好訊息。”
想起來自己是誰?就這麼簡單?按照話本子裡的,這情節怎麼跟小夜的有點像?不對!現在的扶笙,不就是自己嗎,又何來的想起來自己是誰?
的確有難度。因為扶笙現在,根本就沒有忘記自己,所以是要她等到扶笙忘記自己是誰的時候嗎。
花澤君揮動法杖,原地消失。
知月差點忘了正事。
然而就在這時,赤瞳的身影從洞裡的陰影裡緩慢出來,嚴肅問她:“知月,花孔雀剛跟你說了什麼?”
“小瞳……”身上的怨氣怎麼看起來比昨天還嚴重了?
“回答我!”
小瞳一聲喝道,知月收回思緒,微笑:“花孔雀說我們要想出去,就必須讓扶笙想起來自己是誰。”
赤瞳卻臉色一沉:“撒謊。不是還有第一個選擇麼?”
啊,這……知月頭皮疼,沒眼看了,驀地瞥見小瞳手上的那把長刀,見她又道:“我現在要是劈開這幻境,你待如何?是阻止我,選擇第二個?”
嘖。
知月思索了一會兒,才抬起眼眸,認真道:“我會。”
赤瞳眉心一皺,旋即鬆開,冷笑:“你就這麼想死?!”
知月笑道:“小瞳非要在這個時候動手的話,我也沒有辦法。若是能死在小瞳的刀下,我無怨無悔。”
赤瞳切齒:“好一個無怨無悔!花孔雀的話你也信?!”
知月抿了抿唇,眼神躲閃:“他沒必要跑來一趟只是為了騙我。我沒相信他,我相信的是我的直覺。”
赤瞳不語,握起的拳頭緊了松,鬆了緊,長刀斜指地面,微顫,最終,堅持不住了。
單膝跪地。
長刀插進土裡,怨氣四散。知月欲靠近,卻被小瞳喝止:“別過來!”
真是笨豬,還要做什麼朋友。
笨死啦!
這裡的幻境是建立在扶笙的執念上的,會和她體內的怨氣產生共鳴,進而再也無法壓制這把刀了。
她可以陪知月在這,反正出去了也是閒著。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允許她留在這,否則誰都會有危險。
問題是,知月只知道小瞳是器妖,來自龍淵,但真身是什麼,一概不知,也不知道她在這會受到扶笙執念的影響。
但聰明如她,知月很快察覺出端倪:“等我,我去找阿炎。”
阿炎是神族,壓制怨氣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神力。
赤瞳想叫她不要白費力氣,但因為要壓制,而不想說話。不一會兒,知月從洞裡出來,一言不發,就從後面抱住她,給她灌輸神力,替她壓制。
神力到底比妖力強大,只需微薄,就讓赤瞳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