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初升,露水較重,打溼了知月腳上紅繡花鞋,越往深處走,溼氣也就越重,乾脆脫了鞋子走。
她先去了附近觀察了一下,又到了鏡湖。那兒沒什麼變化,依然風平浪靜,因為是幻境,有些暗藏的危險不像現實這麼明顯,所以不好下結論。
那時封印鬆動,扶笙應該是有所感應才是,可為何她還是沒有來及,是封印有問題,還是扶笙自己有問題,亦或是有旁人在暗處一直觀察扶笙?
若湖水就是通往下個幻境的入口,那麼她現在跳下去會如何呢?不過前提是,還有下個幻境存在。
“撲通——”
她睜開眼,周圍環境沒有一點變化,頓時驚疑起來:不會吧,這就是最後一層幻境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危險豈不是隨時都有可能會來?
從鏡湖回來,她一直在思考幻境的事情。最後遇到一個人,她一時沒注意,讓她差點撞了那人。
“三平?”
“你……怎麼又是你?”祝三平也是一臉詫異地道。
兩人都剛好到了家門口。知月視線下移,看了一眼他懷裡抱著一塊石頭,那石頭雕成兔子形狀,憨態可掬,可愛得很,像是拿來要送給誰的。
祝三平感到一陣不安,一隻手摸了摸鼻子,另一隻手把兔子往身後一塞,便當作什麼都沒有看到。知月覺得有趣,問道:“你來這兒是要找誰?”
“……總之不是找你的。”
“讓我猜猜,棉兒?”
“你到底是誰啊?”
知月挑了挑眉,興致盎然道:“三平,你喜歡棉兒麼?”
祝三平臉色一變,這時,又聽見院子裡傳來棉兒說話聲,他立時紅了耳朵,就要丟下兔子逃走。
“三平哥?是三平哥,你怎麼來了呀!”棉兒已經開了門,兩人似乎都已認識,她張口大聲喊道。
祝三平剛走兩步,腳下頓住,慢慢轉過身,頭一直低著,看起來既心虛又十分不好意思的樣子。
他點了點頭,聲音很低道:“我……我爹他生病了,我想過來拿點藥。棉兒,你姐姐她……方便嗎?”
棉兒聞言,立時擔心起來,道:“你爹怎麼又生病了?唉,三平哥哥,你不要擔心,他現在沒事吧?”
“……還行。”
知月冷汗,什麼叫“還行”?這一看就是胡說八道嘛。
棉兒比較單純,絲毫不懷疑:“我去叫姐姐,你等著。”
不一會兒,扶笙提著藥箱出來,見到祝三平的那一刻,她笑了笑,道:“三平,你爹不會有事的。”
“我……我也覺得。”
知月猜想,扶笙怕是知道他爹怎麼回事,再看三平的反應,八成是在裝病。加上他父親最近為他張羅娶妻之事,只怕是被他爹給威逼利誘來的。
棉兒還被矇在鼓裡,兀自叫他不要擔心:“三平哥,每次你爹生病,都是被我姐治好的,這次也行!”
“……嗯 。行。”
“三平,你有什麼話先跟棉兒說。我就先走了哈。”
扶笙和知月都很明白,兩人去了不遠處地樹下站著。見祝三平猶猶豫豫,知月都替他著急了些。
“能行嗎?”
“不知道。我覺得行。”
“可三平眼裡只有雕刻。”
扶笙最擔心的也是這個,道:“唉,可我只能幫他這麼多。其實棉兒心裡頭除了我,也挺喜歡三平。”
知月笑嘻嘻道:“他們說完了。你說得沒錯。他們應該對彼此都有感覺,臉紅都是在同一時刻呢。”
棉兒只覺心臟突突跳動,靠在門後許久才緩過來。感覺三平哥和姐姐已經走遠了,她才鬆了一口氣,然後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石兔子,臉又紅了。
上午早飯後,知月便將自己在鏡湖的發現告訴給了小小瞳和小炎少。他們聽完後,不出所料的是,他們臉上都露出驚訝,陷入了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
小炎少道:“那下一個幻境的入口會不會不是那片湖?有其它地方,只是我們現在還沒有找到而已。”
赤瞳瞳沒說什麼,目光一直看向知月。見她若有所思:“希望是這樣。我想花孔雀應該也還會出現,下次見到他,我一定要問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他要是不說怎麼辦?”
“那就打到他說為止。”
“知月姐就是霸氣!哦對了,他的幻境好像挺麻煩的……”
“怕什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