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子時還有不到一個時辰了。鍾淇為救我們,答應了獻祭之事。現在,她應該是被假花澤君帶去了桃花觀。”
“又是桃花觀。那裡是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這……我也不太清楚。或許在哪都一樣,只不過桃花觀那裡人少,又寬敞罷了。”
“既然如此,那我和小瞳現在就去阻止他……”
“先等等!”
“還有何事?”
夜姣露出一副嚴肅的表情,提高了一點聲音道:“憑姐姐現在狀態去對付他嗎?鍾淇說那是魔晶法杖,不是普通法器,十分危險。”
知月端起茶杯:“小夜是有什麼辦法嗎?”
赤瞳打算眯一會,支起頜,打著微微的鼾聲。
夜姣道:“姐姐可以先從胡四郎的那一點意識下手。只要突破他的意識,就有一絲轉機。”
“可是,如何突破?”
“用幻境之術。它可以帶我們進入一個人的心境裡,瞭解這個人的過往,甚至,也可以改變那個人的想法。我們現在需要知道胡四郎的心境到底有什麼,不然就算殺死他,城裡那些魔化的人類也沒有辦法恢復。”
“懂了。只是這幻境之術……”
話音未落,夜姣換了口氣,繼續輕聲道:“我知道姐姐不會。但我可以教姐姐最基礎的。用這個對付那一點意識完全足夠。”
很快過去了一盞茶的時間。
知月照葫蘆畫瓢,彷彿找到了使人入境的竅門。末了,夜姣補充了一些其他的注意事宜。
“不愧是姐姐,學東西就是快。若姐姐是我們青丘的,幻境之術的造詣想必會比我還高。”
知月哈哈笑道:“哪裡。是夜夫子教得好啊。”
夜姣斂了笑意,眸光暗淡:“我其實也想和你們一起去。但鍾淇,她好像不太想讓我看見她現在的樣子。姐姐,你能理解我對嗎?”
知月瞥了一眼小瞳,道:“應該能理解。我想知道,小狐狸她想復活自己的種族嗎?”
夜姣看起來有些痛苦,像只病弱的狐狸,趴在桌上:“鍾淇現在恢復了之前的記憶,就像換了一個人,但我相信她還是我的鐘淇。”
“但關乎她的種族,我不確定她是怎麼想的。我畢竟不是她,不能因為我一個人的私慾,就讓她放棄一切,只能讓她自己做出選擇。”
知月道:“確實挺不難辦的。既然你相信她,那我也相信,她現在應該可以做出選擇。”
“如果,我是說如果,她真的選擇了要犧牲自己,來換回她的世界。我可能會去陪她……”
知月默然。
她想現在的小夜,不管她說什麼,都聽不進去了。其實小夜的做法也很好理解,她現在好容易才找到了一個讓她活下去的理由,找到了要用一生彌補的人。如果連那樣的人都失去了,那她在這世上真沒什麼留戀的了。
夜姣臉色難看,此刻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知月姐姐,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知月一面看著小瞳,一面回應道:“你說。”
夜姣頓了頓,道:“我們不過一起說過話,一起喝過茶,我們的關係也並未多好過,頂多算是閨蜜吧。但每次我需要的時候,你都會第一時間出現,而且毫不猶豫選擇相信我,這樣的朋友……我想知道,這樣的姐姐,到底是不是姐姐內心最真實的存在?”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知月做這一切都似乎是發自內心,沒有帶一點偽善。但夜姣的直覺不以為然,不是說她不相信知月,而是覺得這樣的知月不真實,就像是在懲罰自己,為彌補曾經所犯下的大錯,要不惜一切代價。
夜姣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直覺,是因為她自己就是這樣。鍾淇為她受了很大委屈,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全心全意去愛她,去守護她。
但命運不公,總讓她們受盡挫折。她能力有限,無法逆轉這樣的命運,除了盡力彌補。
但她們也有不同的地方。知月的做法更像是糾正,儘自己所能的糾正。就比如,她分明是個很懶的人,卻總是為了一些人或事,去奮力拼一把,無論結果如何,她不會認輸,她會想辦法糾正,想辦法將一切重回正軌。
知月看了一眼窗外,彷彿覺得給她的時間不多了,輕輕拍了拍小瞳,道:“我們要走了。”
赤瞳揉揉眼,鬼使神差道:“……知道了。”
走到門口,知月變戲法一般拿出一把油紙傘,回頭對夜姣道:“別忘了,回頭一起喝酒。”
夜姣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