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再睜開，清醒一點：“那法杖有問題。我沒事。小夜，你怎麼過來了？”
夜姣鬆一口氣：“沒事就好。我是因為你來的。你說過的，我們是朋友，所以我必須來。”
知月明白了什麼，沒多問，只拍拍她的肩，道：“來得正好。胡四郎的意識已經維持不了多久了。我需要小夜幫我，再進一次他的心境裡。”
夜姣毫不猶豫：“好。”就算現在讓她耗盡全部妖力，她也會，因為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她希望鍾淇做出的選擇，也是出於她的本心。
鍾淇在法陣裡看著這一切，心裡十分難受，她在恢復所有有關自己身世的記憶的時候，就一度陷入了迷茫，直到現在，她依然不知道自己做得這個決定，是否正確。
她想起了自己在魔界，有自己的親人，也有自己的朋友，他們都因為一場戰爭而消逝。所有人，前仆後繼，都是為了讓她活下來，才犧牲自己。
她是魔族復興的希望，她的生命早已不全是屬於她自己的了。她很害怕，她不怕死，她怕的是自己的選擇，得來的卻是不好的結局，她害怕會讓姣姣失望，會讓她覺得，她的犧牲不值得。哪怕只有一點，她都無法原諒自己，無法原諒！
夜姣怕被鍾淇看見自己的這張臉，看見她的任何表情，還特意用了不透明的白紗覆在下半張臉上。
她已經在盡最大的努力，讓鍾淇不被她影響了。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地往她那邊瞟幾眼。鍾淇是背靠屏障的，只有嬌小的背影，像一隻羊羔，靜待宿命無情地落到自己身上。
一咬牙，夜姣定定心神，開始施法。知月在一旁給她輸送妖力，雖然她的妖力也已經不多了。兩人的妖力湊一起，未必比不上現在的胡四郎。
胡四郎現在殘存的意識，不足以支撐他召喚出傀儡來，但他可以利用魔晶法杖瞬移，離開這裡。只是，這麼做的話，就無法保證法陣會順利進行，他必須在這盯著。至少，他現在還有機會。
因為就算知月進入胡四郎的心境裡，也未必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胡四郎現在不得不這麼想了。
胡四郎直接不打算設防了，允許知月進入。夜姣送走知月的那一刻開始，外界的時間便暫停了，因為進入心境以及出來，都只是一瞬間發生的。
“你總算醒了。”
知月剛睜開眼，便聽到了小瞳的聲音，她坐在自己對面，臉上帶著似有若無的笑容，幾分溫柔。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她身上披了一件外套，應該是某人怕她著涼，特地給她添的。
知月雖然不需要，畢竟她已經習慣了寒冷。但她還是習慣性地露出自以為很溫柔的笑容，輕聲道：“多謝。”
赤瞳不自在了，倏地站起來，雙手環胸，隨口問：“怎麼回事？喊了幾遍就是不醒。睡得比豬還死。”
知月隨口一答：“因為我就是豬啊，還是一頭笨豬。”
赤瞳有些不悅了，道：“什麼時候還開玩笑。你要是再不醒，我就……算了，說吧，到底因為什麼？”
知月這才如實地把外面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道：“所以，這應該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赤瞳若有所思：“還有一個辦法。魔界被滅一定跟神界有關，神界不會對此事不管不顧。”
知月道：“我知道小瞳的意思，可是這樣做，很有可能要犧牲小狐狸。還是那句話，小夜不能沒有她。”
赤瞳難以置通道：“狐狸精和那小狐狸，以及這座城的人，你該不會是想都要救吧？我還從沒見過，有哪隻大妖怪這麼瘋的。”
知月笑眯眯地露出一副很得意的表情來，道：“我這麼做是不是很厲害。畢竟神都不一定比我做得更好了。我可以當聖人了嗎？”
赤瞳冷冰冰道：“想得美。我寧願你不當什麼聖人。不過，這是你自己選的，撐著吧。”
知月嘆了口氣，拉長音道：“是。”旋即，又意識到現在不是她偷懶的時候，一拍桌子：“我決定了。我決定主動將事情查清楚。”
赤瞳“哈”了一聲，道：“主動？你想怎麼查？這裡又不是現實世界，場景隨時都在變化。”
確實如此，主動的風險太大。這裡是胡四郎的心境，有任何對胡四郎的刺激，她們都有可能被排出去。場景隨時在變，若為了查出什麼，卻錯過了重要情節，便得不償失了。
“如果我說，不是我們主動，而是讓一個人代替我們去查。這樣不是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上哪找這樣的人？除了我們，難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