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炎少還想說什麼，這時，知月的眸子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炎少只好嚥了下去，支吾道：“我錯了……”
不是知月，赤瞳此刻就要把炎少打得親孃都不認得。
知月嘖了一聲，道：“阿炎，你真是……我之前怎麼說的，你當耳旁風了麼。是不是隻有我一個人的時候，你才會高興。我難道就不該有朋友嗎？”
炎少小聲嘟囔道：“知月姐，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知月道：“那你什麼意思？”
炎少道：“我只是在考驗她……想知道，她圖你什麼。”
知月一怔，旋即側目道：“別考驗了。她不圖我什麼。”
炎少不太理解：“不圖？她沒看上你，那她為何臉紅？”
赤瞳低頭：“……”
知月看了一眼赤瞳，嘆了口氣，道：“總之，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以後不許再胡思亂想，聽到沒？”
炎少不敢說沒有，只道：“哦。我會想好了再說的。”
知月漫不經心道：“乖。小瞳，你有要說的麼？”
赤瞳回過神來，小聲：“不想說什麼，你管好他就行。”
知月道：“你可聽到了阿炎，不許再給我有下一次。”說完，順勢牽起了露悠悠的手，走到了前面。
炎少撓了撓頭，直覺告訴他，這妹子一定不簡單。
他們下來的地方是一處走道，寬約莫能七八人並行，地面鋪了青石板，兩邊則是高十幾丈的牆，若是凡人不慎從這個高度墜落，必然七竅流血。
唯一光源是從牆壁發出的。那是一種淡藍色的石頭，如水晶般晶瑩剔透，不斷髮出淡藍色的光來，像漫天星辰密密麻麻地嵌在這巨大的牆面上。
剛下來那會沒有，所以沒怎麼注意牆壁，這會兒越往深處走，牆壁上的藍光越多，炎少因為好奇，過去摸了摸，發現是冷光，裡面燒著的應是靈力。將靈力當柴火燒的，此處怕不是有靈脈。
赤瞳看著這些發光的石頭，欲言又止，知月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放慢腳步，道：“這些都是純天然的靈石，裡面蘊含著大量靈力，是降妖師夢寐以求的東西。靈石卻對提升妖力沒什麼用處。”
露悠悠攥緊衣裳下襬，默然不語。赤瞳若有所思道：“我還有一個問題，這靈石會自己發光麼？”
知月道：“當然不會。我猜，是有人知道我們要來。”
想到這，她才意識到，他們一路走來，似乎是收到了某種指引。先是她一個人來，後是去了那山洞，而赤瞳和炎少也因為泥俑才出現在這的。
她低頭看了露悠悠一眼，悠悠低頭走路，並沒有察覺到她的視線。這一切似乎都與山華脫不了干係。從找到她，再給她帶路。她自己雖然不記得自己是誰，卻有人在告訴她，讓她往這來。
赤瞳又提了提手帕一角，悶聲：“帶著她……真沒問題麼？”
知月好整以暇道：“她現在除了我，沒人可以相信了。小瞳別擔心，我相信她，便不怕她會使壞。”
說罷，知月又有點好奇：“小瞳，你臉是毀容了麼？”
赤瞳面向前方，聞言頓一頓，回了一句：“並沒有。只是被抹了點東西，回去用水洗乾淨就好了。”
知月道：“嗯。小瞳萬一毀容，你主人那邊不好交代。”
赤瞳不禁斜目看她一眼，心想她就沒有自己想法嗎？中秋節那晚，不是她口口聲聲，說要做朋友麼？
而且感覺，知月是有意要疏遠她，是因為三足鳥嗎？
赤瞳本來就對他們姐弟關係存疑，因為知月是妖，而那隻三足鳥，他不是妖，而是神族，沒錯。
她是從三足鳥施法的時候，發覺到的。她知道妖在施法前，都會有一個釋放妖力過程，其中會顯現白色，只有神族的神力，會出現金色的光芒。
因為三足鳥的神族氣息不那麼純，她才沒有一開始就注意到。
知月和三足鳥的關係，一定不是姐弟關係這麼簡單。
又走了一段之後，眾人才終於停下。過道盡頭是一扇巨大的石門，門上有凸起的浮雕，打眼掃過，雕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有一雙翅膀，頭頂生牛角，臉上帶笑，露出虎牙，俏皮可愛。
與之前他們遇到的怨靈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於眼前這浮雕上的少女笑得溫柔可人，眼神清澈明亮。
赤瞳定了定心神，收回思緒，道：“這怎麼有點眼熟？”
知月笑了笑，愈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