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瞳正在賣力地切胡蘿蔔,頭也不抬。知月一邊翻炒鍋裡的菜,一邊道:“小瞳在一旁為我打下手的。她原本是要出門的,後來餓了就回來了。”
炎少不開心地倚靠在牆上,雙手環胸道:“知月姐,你這是不是有點偏袒她了。雖然你們是朋友,但有句話我還是要說,請你們私下裡注意一些。”
知月道:“知道了阿炎。你沒事可以把這些菜端走麼?”
“你……每次都這樣,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知月姐不喜歡我,不想看見我。是我要長得像她一樣麼?”
“我沒說不喜歡你。若你再這般無理取鬧胡說八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回還散樓,以後再不理你。”
話音剛落,炎少果然慌了:“不不行!知月姐我錯了,你別走。我只是……只是太想和你一個人在一起了。每次見面時,你身邊總帶著……別人。”
知月還想說什麼,赤瞳突然打斷他們道:“有什麼話不能放到以後再說。笨豬,你菜是不是糊了。”
“阿炎,你先把這些菜端出去。”知月說完又將菜盛了出來,炎少沒話可說,只得端了幾盤菜出去。
知月打算做一碟紅燒肉。赤瞳將五花肉上的毛刮淨後扔到燒開水的鍋裡焯水,去除血水和雜質,冷不防問道:“三足鳥和你……到底什麼關係?”
“不是說了,姐弟關係。”
“他看起來可不像把你當成他的姐姐。”倒像是戀人。
知月輕輕一笑:“小瞳,你不也沒有把我當姐姐看嗎。”
赤瞳有點惱羞成怒:“笨豬,我跟那隻蠢笨幼稚的三足鳥才不一樣……什麼姐妹,別胡說八道了。”
“那我們什麼關係?”
“……”
知月道:“我把小瞳當成朋友,那小瞳把我當成什麼?”
赤瞳毫不猶豫道:“笨豬。”
知月噗嗤一笑,沒再說什麼,看著鍋裡翻滾的五花肉,又道:“看來,你對廚房沒那麼恐懼了呢。”
“切菜倒是沒問題。”
“嗯。說來話長,阿炎,他其實是我捏的一個泥人。”
“泥……泥人?”
知月神秘兮兮道:“別告訴他。他不知道自己是泥人。”
赤瞳半信半疑,卻故作鎮定道:“那是我誤會你了。”
知月道:“誤會成什麼了?”
“……沒什麼。”
“嘻嘻嘻。”
“你笑什麼?”
知月輕聲道:“小瞳是不是覺得,我和阿炎是情侶?”
赤瞳耳根一紅:“沒有。”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知月將五花肉撈上來,切成小塊,又扔進鍋裡,加入調味料,包括買來的飴糖,最後進行小火慢燉,然後靜待出鍋就行了。
赤瞳嚥了一口口水:“這就行了?”這……這麼簡單?
知月頷首:“差不多了。酒樓裡的紅燒肉一般都是這麼做的。並不是很難……就是飴糖有點少了。”
赤瞳羞赧:“……”
待到最後一道菜紅燒肉上桌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月朗風清,黑色的遠山隱沒在月色裡,不時傳來幾聲夜梟的鳴叫,顯得幽靜且幽森。
赤瞳已經不是第一次吃知月做的飯菜了,每道菜的味道和口感都會令她在心裡暗自讚歎,真真自愧不如,好幾次都在猶豫,要不要請教她幾道。
吃了半碗紅燒肉的同時,又將一碗米飯扒了乾淨,抬眼之際,不禁脫口道:“你……看我做什麼?”
約莫方才是愣神了,知月收回思緒,淡然一笑道:“啊,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小瞳的胃口太好了,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不怕會吃胖,有些羨慕。”
“你少來。”
“我說的實話好罷。”
“那減肥的事情呢,也是實話麼?”赤瞳近乎用質問的語氣道,見她眼神閃躲,又道:“果然不是。”
她放下筷子,乘勝追擊:“減肥只是你一個幌子罷。相較之前認識的你,你根本不需要減什麼肥。”
知月故意調侃道:“我說小瞳,你這記性也忒好了罷,連之前見面時的我什麼樣都記得一清二楚!”
赤瞳聽不下去了:“別再轉移話題。你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笨豬。”赤瞳加重了語氣,“你哪是想減肥,分明是沒胃口才這麼說的。真不知道你到底怎麼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