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快讓開!”
忽然,百姓身後傳來了幾聲怒吼,一隊捕快迅速擠過人群,衝進了巷子裡。
謝荀瞬間明白該收手了,於是將手中的棍子一扔,抱著哮天躺在地上縮成了一團繼續哀嚎著,任由棍子落在自己的身上!
只不過這個哀嚎聲啊,是越來越弱!
“住手!全部住手!”
鏘的一聲,捕快拔出了腰間佩戴的刀,圍住了剩下還站著的七八個人。
看著自己身邊那明晃晃的刀,剩下那幾個還站著的腦子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們紛紛連忙丟掉了手中的棍子,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一旁躺在牆角處的沙掌櫃整張臉更是唰的一下白了,渾身控制不住的顫抖。
壞了,一時間上頭,忘記尋安縣內不許私鬥了!
“哎喲~”
地上,謝荀緊緊抱著懷裡的哮天,哀嚎聲變得十分的微弱。
“冤枉啊大人,是那個謝荀先動的手,您看我們好多人都被他打趴下了!”
沙掌櫃連忙反應過來,連滾帶爬的來到帶隊捕頭的身邊,聲淚俱下的控訴著。
他雙手抱著捕快的褲子,一個不經意間一張銀票落在了捕快的袖子裡!
捕快感受到了袖子裡的東西,隨後又看了看周圍‘哀鴻遍野’的景象,心中已然信了七分。
“大人你不要聽他胡說,鄉親們剛剛明明都看到了,是他們幾十號人在欺負他一個!”
“對啊大人,我們剛剛可都是看到了,這些人拿著棍子兇得很,地上那些人估計也是被自己人打的。”
“不錯,剛剛他還警告我們不要多管閒事,管閒事還要打我們吶!”
巷子口圍觀的百姓連忙送來了助攻。
捕快一聽,頓時心中有些動搖。
“你你們血口噴人!”沙掌櫃怒目圓睜,頓時就忍不住破口大罵。
“給老子閉嘴。”帶隊的捕頭瞪了他一眼。
“謝叔!謝叔你沒事吧?”
正在此時,小六子從巷子口飛奔而來,來到謝荀身邊緊張的問道。
這些捕快都是他去縣衙報案請來的,不過由於自己跑的慢,所以直到現在才來。
見謝荀沒有回應自己,小六子連忙想將其翻過身來。
然而手掌剛碰到他的肩膀,謝荀就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似的,連忙掙扎了起來
“別打我!不要打我了!!”
一個不經意間,被扯爛的袖子落下,露出了滿是淤青的手臂。
又是一個不經意間,謝荀翻過身來,頭上早已經變得鼻青臉腫、口歪眼斜,眼中透露出的是深深的恐懼。
這模樣怎一個慘字了得!
被鬆開的哮天也是眼中不斷有淚水滑落,嗚咽著趴在自己主人的懷裡。
這一幕令在場的眾人心生憐惜!
作為一個能夠控制自身大部分氣血的橫煉者,偽造淤青對他們來說,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最大的困難並不在於控制氣血製造淤青,而是怎麼製造淤青才不會被看出是偽造的?
恰好,謝荀之前在和武館眾多學徒切磋的時候,沒少被打得鼻青臉腫、滿身淤青。
哪個位置的淤青該有多大、顏色該有多深、下方淤血堆積該有多厚,他都牢記於心!
哪怕是城內最好的大夫來了,檢查之後都得說一句,確實是被棍子剛打出來的傷痕。
看見他這一副模樣,沙掌櫃和剩下幾個剛剛沒被打趴下的,紛紛瞪大了雙眼,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不是哥們,你特麼剛剛還是天神下凡一挑十幾毫髮無傷,怎麼眨眼間就是遍體鱗傷可憐兒了?
“混賬,這人都被你們給打成這樣了,你居然還有面說是他先動的手,還說他把你們幾十號人打趴下了那麼多!
你是以為我們捕快的眼睛都是瞎的嗎?”
領隊的捕頭一腳踢開了沙掌櫃,拔出腰間的刀,義正言辭的呵斥道。
“好!罵得好!”
巷子口的百姓紛紛鼓掌。
“你們兩個抬著他去泉安醫館找大夫醫治,其他人把所有人都押回去,聽候明察秋毫的縣太爺發落!”
命令一下,眾多捕快行動十分迅速,很快現場所有人就被通通帶走。
“好!”
圍觀的百姓再度爆發出了震天的掌聲,紛紛對領頭的捕快豎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