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謝荀帶著哮天,跟著孟元來到了縣衙。
他們被安排到了縣衙的客房內,而孟元則是來到了書房,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幾個書架,桌椅齊備,筆墨紙硯皆有,牆上還掛著幾幅不認識的字畫,看著不像是凡品!
桌上還放著一些卷宗,這是上一任縣令留下的,也是他應該最先接手的事務。
“我倒是想看看,這些人能給我弄出什麼驚喜?”
孟元眼中寒光閃過,伸手拿起一卷宗,仔細看了起來。
另一邊的客房內,謝荀正看著手中的佛珠,手邊還放著一張地圖。
這是溪邊縣的地圖,上面標著縣內管轄的所有村子,其中就有溪頭村!
溪頭村距離縣城並不算遠,也就只有半日的路程,他打算明天在城中準備一些祭品,再去溪頭村完成廣休大師的遺願。
咚咚咚!
忽然間,客房大門被敲響,一個嬌小的影子倒映在門上。
“公子,縣令大人吩咐的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少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那是縣衙裡的侍女。
謝荀將佛珠收起,隨後起身開門,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侍女,就站在門外。
侍女面容青春,雙眼清澈透亮,雖然年紀不大,但身材倒是凹凸有致!
看到有人出來,侍女有些拘謹的後退了幾步。
隨後她又看到了謝荀身後的哮天,頓時更加害怕的後退幾步。
“不用怕姑娘,它不咬”
謝荀本想說哮天不咬人,不過一想到之前被咬的狼眾,隨後補充了一句。
“至少不咬好人。”
這不還是咬人嘛!
侍女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唯唯諾諾的站在一旁。
“算了,多謝姑娘替我準備熱水,勞煩帶路!”
謝荀面露微笑,對著侍女輕輕點頭,並沒有因為是孟元的朋友,就自恃身份擺架子。
侍女忽的瞪大雙眼,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她從有記憶起,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跟自己道謝!
“姑娘!?”
看著對方呆呆的、像是斷線的模樣,謝荀又喊了一聲。
“哦哦~公子您叫我小荷就好,這邊請!”小荷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在前方帶路。
書房內,此時的孟元正皺著眉頭,這上一任溪邊縣縣令留下的問題,可還真是不少!
忽的,他像是發現了什麼,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
隨後轉身將書房大門關上,掏出自身令牌放在桌面。
“影叔,你來多久了?”
他拉開椅子坐下,自顧自的對著眼前空蕩蕩的書房說道。
話音剛落,書架後的倒影泛起了一絲波瀾,隨後一道人影走了出來。
那是一名頭髮斑白的老者,身上穿著一襲純黑的勁裝,眼神如同鷹隼般銳利1
“啟稟公子,屬下自來到溪邊縣算起,已經有十七天了。”
影叔對著孟元單膝下跪,語氣十分平淡,沒有摻雜任何情緒,像是一個死人一般。
他是丞相府的影衛,孟府的許多後輩都是他親眼看著長大的。
這一次是被丞相派來,協助孟元暗中管理溪邊縣!
“影叔你快起來,出門在外就不必拜我了!”孟元連忙上前將其扶起。
看著眼前的這位老人,孟元知道,自己面臨的所有問題,將有一大半會迎刃而解。
“城中的大小官員,他們的身份資訊打探的如何?”
“已經全部收集完成!”
影叔起身,從懷中掏出一本書,上面記載著他這些天來打聽到的資訊。
孟元接過書本,翻開閱讀了起來。
越看,他眉頭皺的越深,心中的怒火也是愈發的燃燒!
“好一個縣丞,好一個秦木,這溪邊縣不如改叫秦縣得了。”
看到一半,孟元再也忍不住,重重將手中的書拍在桌上,怒喝道。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縣衙裡所有居於高位的人,居然有一大半姓秦。
剩餘的人中,有七八成都是跟秦家沾親帶故的。
怪不得他爺爺要把自己扔到這麼偏遠的地方來,本以為是對自己離家出走的懲罰。
但現在看來,明顯是在考驗自己!
孟元揉了揉眉心,重新將書拿起,忍著耐心繼續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