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青州王府,簡直就是個稍微縮小版的皇宮,不僅雕樑畫棟,亭臺樓閣,紅牆綠瓦,金碧輝煌。
鹿邑之戰五天之後,青州王府的正堂中,那鳥架前,站立著一位中年男子,身姿挺拔。他面容深邃,五官如刀刻般稜角分明,濃眉之下,一雙眸子閃爍著不屈與野心的光芒,彷彿能洞察人心,又藏著對權力無盡的渴望。額間幾道淺淺的皺紋,記錄著他歷年征戰的滄桑與歲月的沉澱,卻也更加襯托出他那不容小覷的威嚴與城府。鬍鬚明顯是精心修剪過,呈現出一種不羈而又尊貴的風範,嘴角時常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讓人難以捉摸其真實心意。身著華麗的錦袍,袍上繡著繁複的雲水圖案,腰間佩帶著鑲嵌寶石的玉帶,每一步行走間都透露出非凡的氣度與尊貴的身份,正是是當今皇帝的親弟弟,獨霸青州數十年,名李曜,字仲謀的青州王。
李曜雖已過中年,將近暮年,卻依然保持著武將特有的健碩與剛毅。那卻也掩蓋不住他內心深處那股擁兵自重、意圖問鼎天下的勃勃野心。
,青州王一身氣度威嚴,既有文人墨客的儒雅氣質,又不乏沙場點兵的殺伐果絕,那赫赫揚揚的威嚴,讓他看上去就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猛虎,隨時準備撲向那至高無上的權力巔峰,讓整個朝廷都為之震顫。
“稟報王爺!中州傳來戰報!”門外突然傳來青州王府長史呂伯澍得聲音。
“哦?進來說話!”李仲謀將手裡最後一小撮穀物,丟進那架子上八哥鳥的食罐兒裡,拍了拍手,轉身走向那張寬大的座椅。
年已五十餘,卻依舊龍精虎猛,腳步輕快的呂伯澍自門外進來,只是抱拳朝著李仲謀微微一拱手,也不多囉嗦,直接開口道:
“五日前,路瑜明率軍對陣李胤,高擎、高掣陣前倒戈,路瑜明被高擎一刀斬殺。城中路瑜明心腹不明真相,以為是高廉指使高家兄弟殺人奪權,瞬間引發暴動,與高廉親衛互相廝殺。在高家兄弟的招引下,李胤率部趁亂殺入鹿邑城,平定鹿邑之亂,收服降卒一萬餘人”。
李仲謀聞言,眉頭猛然一皺,看著呂伯澍道:“哼,高廉匹夫真是越活越昏頭了,這都到了生死之際,他居然還想著勾心鬥角爭權奪利!真是蠢豬!如今鹿邑易主,各部有何舉措?”
呂伯澍聞聽詢問,忙回覆道:“哦,如今李胤已傳檄汝陽王和荊、徐兩州軍馬,不得縱兵襲掠中州百姓!”
“哼,小小年紀,竟這般假仁假義,婦人之仁,沽名釣譽!李胤終究難成大事。”李仲謀冷哼一聲。
對於青州王的評判,呂伯澍不置可否,繼續道:“汝陽王如今已派大將王行儉屯兵三萬駐守江亭,安守矽領三萬軍屯新宜、裘清臣屯兵兩萬於棠溪亭。又令郭守榮、餘士謙引兵兩萬至華西城;秦雍、侯方領兵兩萬至召陵;汝陽王自己親率兩萬軍,以王慶緒、錢斯臣為將,出汝陽東在潞口鎮紮營,大有進攻陳城之意。”
“呵呵,有守有攻,相互策應,如此用兵,倒是極符合孤那兄弟,一向謹慎的脾性。”青州王微笑著道。
“荊州大將姜飛鴻,引兩萬軍進駐葉城,俞鴻波屯兵一萬在魯山。徐州大將解君安進駐睢陽、蘇景琂趕至了章華。寧州魏東陽已進入原平,燕東來也親自領軍兩萬南下,已於昨日,進駐了德安駐紮。楊世奇所部,已經渡河南下,此時應該早已過了濟州高陽亭,行至匡城,或圍縣一帶。朝廷的前軍將軍,楊宗立已領前軍一路東行,過了虎牢,進入中州地面小黃縣;顏景嗣的後軍,如今已在陽城山紮營,若再往前,可就要跟霍慶中所部開戰了。”呂伯澍一口氣說完。
李仲謀臉色一變:“這徐州軍倒像是擔憂李胤後力不濟,隨時救援的樣子,荊州軍姜飛鴻所部,看似是在威懾中州,實際又何嘗不是在替李胤盯死鎮南軍的動向?魏東陽兵在原平,楊宗立也到了中州,再加上個打出寧王軍旗號的楊世奇,韓超群自然不會傻到南下跟高廉相合,他此時若敢輕舉妄動,中州高廉敗亡後,恐怕李胤轉頭就會去找他的麻煩。如今燕南天南下,進駐我德安,其意不言自明,一是藉此威逼孤不敢出兵南下徐州,或是西行找韓超群麻煩;其二麼……自然是要逼孤斬殺陳衛平!”
呂伯澍一愣,略一沉思道:“王爺,眼下我青州該當如何?”
“唉!若非出了李胤豎子這個變故,孤此時怕是早已打過中州,入主京師了,哼,沈家覆滅,沈漫雲那個賤人竟不知廉恥,投身到李胤懷抱,如今,更是不惜讓函谷的柳如鴻,乃至整個荊州,都幫李胤行事。哼!棘手啊!眼下情形於孤不利啊!”李仲謀平日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