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名侍奉自己的小吏大發雷霆。
“混賬!混賬!查,讓鐵鷹去查,務必把那陷害本王之人給我找出來!本王要讓他死,死!碎屍萬段!讓公孫謀去尋我舅舅,本王一天也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待下去,讓母后和舅舅去求求父皇,不管想什麼辦法,都要讓本王離開這兒!對了,父皇不是要我娶富商趙家之女麼?我答應,我要儘快成親,我要儘快納趙家之女過門!只要能解除本王的禁足,就算讓我納個乞丐,本王也同意!去啊!快去!”李苕大聲咆哮著順手砸了桌上茶盞。
又盞茶功夫後,還是宗正寺內,同樣的小院兒,祁王李葶躺在榻上,高蹺二郎腿,聽著一名彎腰駝背的老者彙報。若有人看見,一定會認出,這老頭,竟然是宗正寺內專門灑掃庭院的老僕。
“哼!老二那頭蠢豬,這回倒是聰明瞭,他若真拿納妾當藉口,父皇還真能放他回府。老三……那傢伙太陰險,派人盯著他那眼線,看他到底想要做什麼。”李葶來回晃著腿,一副毫不在意的口氣。
“是,殿下,老奴這就去安排。殿下,您就不做點什麼?這宗正寺……”。
“做什麼?本王現在什麼都不用做,就等老二老三折騰,折騰的好,大家都解除禁足,父皇沒有隻讓他倆回府,單拘著我一個的道理。若折騰不好,跟本王又有何干系?鬧得又不是本王 父皇再如何怪罪,也怪不到本王頭上。”李葶依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還是殿下聰慧!”老僕笑著讚了一句,然後道:“貴妃娘娘從宮裡傳了話出來,讓沈尚書想辦法去尋李胤,說沈家若能跟李胤聯合,或許還有翻盤的機會。可沈尚書如今奉旨在府中思過,也沒有了官職在身,怕是見不到李胤啊!”
李葶微微一沉思,坐起身來道:“李胤近日來確實風頭正盛,父皇雖厭他,卻也正要用他,他如今人脈又廣,又根本不做什麼結黨的舉動,父皇所慮者,唯有鎮北軍和寧王府……若是諫言朝堂上的事兒,沒準兒還真能成!不過……母妃終究是小瞧了他,這個寧王殿下……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任人擺佈的,更何況如今母妃進了冷宮,沈家又陷入低谷!要想讓李胤為我所用……怕是要付出些代價……最好能抓住他些把柄!”
“殿下……的意思是……?”
“去告訴我外公,把跟青州王的所有聯絡全都切斷,不要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然後……把一些無關緊要的書信……故意透給太子!至於要把誰丟出去替本王和沈家擋災……還得母妃做主才是,份量不夠,陛下不會相信,份量太大的,又容易寒了其它人的心,而且……還必須是沈家的人才行,旁人終歸代表不了沈家!呵呵……難啊!”
“殿下,這般做……是不是代價太大了些?”
“大麼?沈家如今已瀕臨絕境,母妃也被困在冷宮,若無斷腕之心,沈家哪還有復起的機會?再說,有舍才有得!不捨點代價,哪能那麼容易換母妃出冷宮?只要母妃出了冷宮……憑她的手段,還愁沈家翻不了身麼?對了,通知青州王,最近北疆那邊已經繃緊了弦,南邊揚州也不安穩,請他消停些,畢竟無論是他,還是我要,可都不想接一個分崩離析的大唐。”李葶說完,重新躺了回去。
“是,老奴這就傳稟貴妃娘娘。”灑掃老僕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李葶,緩緩朝房門退去。
“慢著!順便告訴母妃一聲,最好不要再有沈家的人留在我王府裡,不管男女!不然,父皇不會輕易信我!還有……寧王李胤,好絕色!”
“啊?殿下!這……”。
“不該問的別問,原話告訴母妃,她應該知道該如何取捨,而且……若真能降伏了李胤……青州王那邊……呵呵,養狼總好過與虎謀皮,國不可一日無君,但,同樣,國無二主!青州王想要的太大,他拿不到!也拿不動!”
“是!老奴記住了!”
“還有……讓黃豐和歐陽倩夜裡來見我!去吧!”
“是!”
老僕悄然退出小院兒,在門外花叢中摸出一把掃帚,朝著一處角落走去,待走近了,左右仔細觀察,見並無任何人跡,這才將掃帚順手往花叢裡一扔,雙膝微微一曲,人便如離弦之箭,朝牆外射去。
“哼哼,還真讓咱們殿下猜對了,這幾位還真是個個都表裡不一,真沒一個省油的燈。”某處花叢下,傳出一道女子低沉的冷笑聲。
“你繼續盯著,我回去見白師妹。”又是一個女子聲音。
“為何又是我盯著?上次可就是你回去的!”先前那些說話的,明顯很是不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