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禮部鴻臚客館門前,五十名鐵甲騎軍齊齊駐馬,並列在當街。鐵甲騎前,一名面容冷峻的白衣少年,騎在一匹白色高頭大馬上,飄飄如仙。鴻臚客館被全身披甲,手執刀槍的鐵甲騎堵門,頓時引來無數人遠遠圍觀。
“哎呀,那穿白衣騎白馬的,不是寧王殿下麼?”有當日參加過詩社,恰巧路過的學子,一眼便認出了李胤,畢竟如此俊朗的少年郎,實在是太過醒目。
“寧王?哪個寧王?就是連贏魏國三場文比,給我大唐爭了臉的小寧王?”
“當今天下,還能有幾個寧王?可不就是這位殿下麼?”
“果然一表人才呀,難怪有人說當世美男,北李南蕭。那東楚蕭翎太子究竟如何咱無從得知,可觀咱們寧王殿下,還真是名不虛傳呀。”
“寧王殿下何止一表人才?那文采可更是橫壓天下,沒聽說麼?就連那位魏國詩聖元子嬰都說咱們大唐有寧王殿下,世間再無人敢言回作詩。”
“哈哈哈,這魏人倒是有自知之明,豈不知,寧王爺何止詩才絕豔?就連棋藝也堪稱天下無雙,元子嬰的兄弟元子攸,那可是眼高於頂的當今棋王,曾百手逼平天下第一棋道聖手西蜀姚琛,可到頭來還不是書給了咱們寧王爺?”
“何止如此?寧王掌摑魏使,甚至差點當殿殺了魏相之子,更是為了大長公主敢跟皇上叫板,就這份膽色,試問這天下間,還有何人能比肩?”
“哎?對呀!再有幾日,便是殿下迎娶大長公主的日子了,殿下今日怎會帶兵圍了這鴻臚客館?”
“你們怕是不知道吧?聽說,當日朝堂之上,咱們王爺可是因為魏人屢屢藐視咱們大唐而大怒,放言讓魏人半月之內滾到洛陽來進行武比!若是過期不至,王爺便要殺魏國使團中人。”
“莫非……”
李胤猛然扭頭,朝著那私下議論的人群中高喊了一句:“本王今日!正為殺人而來!”
“啊?殿下真是來殺人的?”
“敢問寧王殿下,您真要殺魏使?可若魏人與我朝開戰,殿下又將如何應對?”人群中,有人大著膽子問了一句。
“哈哈哈……既已有言在先,本王自當言出必行!莫說區區魏使,便是他魏帝趙真,本王若敢言斬,也必斬之!李胤絕非無信之徒!開戰?魏人若真敢言戰,正重本王所求!他若戰,那便戰!我李胤,我寧王府,我數十萬鎮北軍,我萬萬唐人,何懼一戰?李胤既敢戰,也敢死!為我天下百姓安定,本王願為先死之人!”
“寧王殿下說的好!想我堂堂大唐子民 何懼一戰?若有戰,小人願追隨殿下,奔赴沙場,做那先於殿下而死之人!”
“不錯!為我大唐,為了父母妻兒,死則死矣!何懼之有?”
“寧王殿下千歲,千千歲!”
“臣鴻臚客館典客令楊守道,參見寧王千歲!”一名三十多歲,身穿七品官服中年官員從門內急匆匆跑出,跪在馬前行叩拜之禮。
“免禮!”李胤並未下馬。
“多謝殿下!”
“楊守道,本王問你,那魏國使團可在館內?”李胤朗聲問道。
“回稟寧王千歲,前次魏使三十八人,今次一十三人,魏國兩批使團共計五十一人,盡在館內,一個不少!二十日前,文信伯林公便派下軍士在此看守,臣更是不敢有違王爺鈞令!”楊守道大聲道。
“好!來人!進內,將魏國使團五十一人,除正使元修,副使魏念堂兩人之外,其餘四十九人,全給本王押出來!”李胤大喊。
“王爺……”李胤身後一匹棗紅色戰馬上,秦槐欲出言勸阻,卻被緊鄰的青衣狠狠瞪了一眼。
“秦槐 ,你最好住口!我家王爺的決議,不是你我所能置喙的!”
“王爺且慢!”楊守道突然大喊一聲,再次跪倒在李胤馬前。
“楊守道!你敢阻我?”
“下臣不敢!且不勞王爺費心!臣聞聽王爺到時,便已令屬下之人,去向魏使下令,讓他們出來拜見殿下!”楊守道大聲道。
“那,你這又是何意?”
“臣有一願,斗膽請王爺成全!”
“你有何願望?說來聽聽!”
“臣祈請王爺,稍後殺人時,准許下臣代勞!”楊守道說著,叩拜於地。
“你可知……”?
“王爺不必盡言,下臣盡知,若殺魏使,魏國必見責於朝廷,陛下為平魏人憤怒,必會降罪!臣也知道,非是朝廷無能,也非是陛下懦弱,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