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海帶人押著元修、魏念堂下殿去了。朝堂之上,所有人,包括太子,齊齊看向李胤,有欽佩,有讚許,有妒忌,也有憤恨,更有人幸災樂禍。
他們知道,李胤雖然贏得了與魏人比鬥,但,應該也到了倒黴的時候。今日朝堂之上,與大長公主當殿互表愛意,已然是有辱皇室尊嚴,而且有違倫理,畢竟,昨日長公主才賜婚李胤,沒想到,今天,李胤轉頭就跟大長公主,當眾表白了愛意,這讓隆德皇的臉往哪放?”
李令月看了一眼李胤,眼角中透著一絲後悔。她不後悔跟了他,也不後悔放下尊嚴向他當眾示愛。畢竟這麼多年,這是她頭一回感覺到了真正的愛意,雖然時間短,但他給予她的,正是她這些年來,雖最為渴求的真誠寵溺和關愛。但她後悔自己太沖動了,讓他陷入困境。
“無需擔心!寧負富貴,絕不負卿!之前我就說過,縱然天塌了,也由我為你頂著,死則死爾,縱到死,也會用這脊背,為你撐著一方溫暖。”
“夫郎!你若死,妾絕不獨活片刻!妾能與君攜手共生死,甘之如飴,雖萬死無悔!”李令月近乎咆哮一般,高聲大喊。
“姑姑!”太子心裡劇震。
“呵呵!別傻了,若非要死一個,那你答應我,一定好生活著!無香,長公主,你們都要好好活著,此生縱無夫妻之份,單憑與你等奇女子有這一日的夫妻名分,李胤也無憾了。”李胤很是灑脫的道。
“殿下敢作敢為,真性情,頂天立地,真男兒!若此間有酒,臣楚江山,必敬殿下一杯!”禮部右侍郎楚江山,明顯是個性情中人。
“哈哈哈,如此沒事,曹忘川豈能讓你楚侍郎獨佔?”
“呵呵,算我魏無羨一個!”
“俺薛文剛,也算一個!”
“老朽張東旭,不敢忘先生之風采,豈有不敬之禮?”
“唐辰,敬先生!”
“還有臣!兵部右侍郎孫傳庭。”
“哎!諸位這是做甚?本王多謝諸公迴護之情,諸公皆血性男兒,性情之輩,我大唐風骨,正需諸公這等熱血之輩傳揚,豈能因我一人之私而廢?諸公當不負一腔熱血,為我大唐百姓謀福祉才是。李胤不過一懵懂小子,浪蕩子弟,為情,為義,死的其所,若諸公因我之私而廢公,非但豪無益處,反倒是陷我於不義了。”李胤笑的很灑脫,說完,緩緩走向太子。
“寧王……此事好商量,父皇絕非無情之君……”。李苒站起身,有些手足無措。
“殿下,諸公,這裡是朝堂,可不是私府,寧王殿下說的對,當以天下為先。太子殿下,該宣陛下旨意了!”陳文錦突然高聲提醒。
“哦!哦哦!高公公,宣……宣旨吧!”
“是!”高樂看了一眼李胤,眼中帶著一抹惋惜。顫顫巍巍走向前,展開手中聖旨:“陛下有旨。”
“呼啦”所有人全部跪倒在地,李令月本不想跪,但看著李胤跪下,也便緊緊挨著他,跪了下去:能與他並肩跪拜,就當是跪拜天地和長輩,做了他的人了。父皇母妃已故,無論再如何恨他,皇帝畢竟是我長兄,跪他也是應當。死前能跟李郎一通跪拜,縱然這就死,也無悔了!
高樂展開聖旨:“查,尚書令沈興元,才不能治世,德不堪配位,且私信萌重,暗結外臣,沈氏一門苛責暴虐,行事無良,今褫奪沈興元一應官爵,貶為庶民,前軍將軍沈巍,副將沈北關,一併奪職為民。貴妃沈漫雲,恃寵生嬌,囂張跋扈,欺壓後宮,目無皇后,即日奪去貴妃之位,打入冷宮,不得恩旨,永不開釋。令,睿王妃沈玉瑤,太子側妃沈玉婉,一併奪去封號,逐出皇室,趕出王府,任其自生自滅,皆無干系,欽此!”
居然是沈家?沈家居然就這樣倒了?不僅沈興元,沈巍父子倒了,就連那個豔冠後宮,聖眷如火的貴妃沈漫雲也被打入冷宮?甚至,連睿王妃,太子側妃全都一併被處置,皇上這是鐵了心要將沈家徹底拔除麼?
“眾卿可有本?無本散朝吧!”
“殿下且慢!臣李胤有本!”李胤不想拖拖拉拉,反正早晚要面對,拖下去,反倒無意義了。
“寧王!你……”
“讓他說!朕倒要看看,他想說什麼!”突然,一聲帶著慍怒之色的喝聲,自大殿那厚厚的帷幔之後傳來。
“陛下駕到,眾臣跪拜!”高樂趕緊喊了一嗓子!
“不必了,都免了吧!”沒等百官山呼萬歲,隆德皇的聲音再次傳來,那側門上的簾子被開啟,四名年輕精壯的太監,用一架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