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著表情凝重的李胤,微微嘆了口氣,道:“好!此事……你只管放心去做,父皇那裡若降罪,孤替你頂著!”
“不行,這事兒必須要讓皇上知道,明日臣會強闖驛館,五城兵馬司,和禁軍,至少要等臣辦完事兒才能到。而且,事後,禮部必上本參我,陛下儘管降罪,只要不擼掉我特使的差使和寧王王爵,其它罪責皆無妨。”
“你到底是如何算計?”
“惡人,臣來做!臣要做個無視朝廷旨意,一意孤行,勢於魏燕水火不容的好戰之將。而朝廷,則需表現出與魏交好之意,這是臣給陛下和朝廷留的後路,雖然未必算是路,但總還算是能有周旋餘地。讓魏人知道,縱然有朝廷和陛下的命令,臣也會不惜舉寧王府之力一戰!寧王府,不會再放任北疆失去半寸疆土。若臣……敗,朝廷可推臣和寧王府出去頂罪,轉而交好魏國,牽制匈奴。但願那時……魏國不會出爾反爾,趁機搶佔我大唐國土。”李胤仰脖喝下一杯烈酒,表情極其堅定!
“好!孤……明白了,你放心,孤不會坐視讓你去頂罪!”太子心頭一熱。
李胤看著太子一言不發,良久,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南邊兒,有訊息回來了,長信侯已經到了揚州,住進了李靖的將軍府,而且,李靖已經在對宋弘晟示好,並逐漸取得宋弘晟信任的。一切都在按照你的計劃順利推進。”太子又道。
“嗯,只要李靖不出紕漏,能順利掌控住揚州大半兵權,此事就應該不會出差錯!”李胤再次點了點頭。
“父皇已經知道孤中毒一事,孤……將你已在暗中追查的事兒,告訴了父皇。”太子低聲道。
“嗯,此事已在意料之中,而且,陛下也會親自派人追查的,畢竟殿下可是太子,事關國本,陛下絕不會等閒視之,必要時候,陛下絕對會毫不手軟的殺人,哪怕……是其它皇子!”李胤道。
“不可能,父皇不會為了孤,而去殺其它皇子,於他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他怎會……”?
長孫無病介面道:“太子殿下誤會了,若殿下中毒一事,真是其它皇子所為,陛下即便心裡再如何不捨,也會將之斬殺。陛下非是為太子殺人,而是為了大唐穩定!”
“呵呵……是了,你如此說,孤倒是想的通了。父皇不會讓孤這個太子有事,孤若死,必然會引得幾位皇子爭奪太子之位的爭鬥更為慘烈,朝堂比混亂不堪,大唐經不起折騰。”
“不,太子殿下你還是沒徹底明白!”李胤搖頭道。
“不對?”太子疑惑道。
“陛下並非是真的在意太子是不是殿下,而是因為,若真是其它皇子謀害殿下,陛下不敢不殺,也不得不殺!因為,在陛下和百官看來,鎮國公府,長信侯府,侍中,是太子殿下的黨羽,而這些人手裡都握著實權,如今又有了臣這個名聲鵲起的寧王,投效在太子門下,而且,如今我又跟大長公主和無香成婚在即,這大長公主麾下和背後的武英公府,白府,再加上個已經沒落的車騎將軍府……。呵呵,牽一髮而動全身啊!若有人謀害殿下,而陛下處置不當,可不好像臣和鎮國公府等人交差!況且,臣……又是個膽大包天的瘋子!”李胤緩緩道。
“哦……,確實如此!幸孤身邊有胤弟和妹夫,這還真是孤最大的倚仗,哈哈哈……。”李苒舉杯朝李胤長孫無病示意同飲。
“殿下,臣……臣有一言,殿下需得心裡有個準備!”李胤看了看太子。
“何事?你儘管說,莫非孤所中之毒,無法根除?”李苒顯然有些緊張。
李胤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道:“是,也不是!”
“這是何意?”
“殿下所中斷腸牽機散之毒,確實不易根除,雖然紫釵已然給殿下配了解毒丹,也為殿下排了毒血,但,此毒極為纏手,要想將體內淤毒排盡,絕非一時可就。但,臣敢保證,不會再危及殿下性命。還有個最重要的事兒,殿下忽略了,那就是……子嗣!”李胤盯著太子的臉,緩緩吐出兩個字。
李苒面色猛然一變,看向李胤的眼神兒裡,閃過一絲殺意。
“殿下,臣雖沒有黃衫那般高明,但,臣也懂醫術,臣檢查殿下脈象時,便已然發現殿下身有頑疾,影響子嗣繁衍。這種事兒,瞞不了人的!殿下,宮中太醫為殿下請過脈的,應該不止一人吧?”
李苒聞言,面色又是猛然一變。似乎發現不對的地方,驚問道:“你是說……父皇應該知道孤的病情?也難怪,父皇曾賜下不少進補藥材,可太子無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