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逆鱗,便是其身邊人,這事兒如今幾乎人盡皆知,朝堂上那些人,應該不會真會觸碰他的逆鱗吧?
“眼下這情形……不會是蘇家,就算蘇家真要鋌而走險,也沒那麼快能做出這等反應,應該是……丞相!”從那日受傷瀕死,緩過來之後,就一直很沉默的元玥,突然說了一句。
“高家?”沈玉瑤疑惑的道。
“八九不離十!如今沈家已落敗,就算沈弼帶著沈家復起,這麼短時間內,絕不可能有這麼大能量讓左右兩軍易主。蘇家本就焦頭爛額,就算之前早有準備,蘇景逸也沒辦法在動了左右兩軍之後,還有能力應對殘局。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丞相高廉,中州將軍路瑜明是他的人,而且,後將軍霍慶中也私下與他有所來往,雖然他們私下來往極為隱秘,但大長公主府麾下,早就有所察覺。而且丞相掌領六部,吏、兵、工三部尚書,一直就是他的黨羽。殿前侍御史羅寧真,也是他的爪牙。”元玥冷靜的道。
李胤略一沉思,看著元玥道:“要這麼說……就一切都說的通了。羅寧真找個理由參左右兩軍一本,由丞相和百官聯合,強烈要求徹查,哪怕皇帝只是做做樣子,也不得不暫時解除柳飛卿和楊鼎臣的軍權。這麼說來,如今執掌左右的人,應該也是二皇子,或者應該說是高家的人。如果是這樣……”。李胤心裡猛然一沉:“高廉是想逼皇帝退位,扶李苕繼位!太子……怕是有危險了。”
“何止是太子?李昶也難逃活命!有李昶在,李苕就無法順利繼位!再說,宮中有皇后高容那個賤婦,再加上高樂。如今沒了本……如今沒了我的抗衡,她們要掌控宮中,並非難事。”沈漫雲點頭道。
“皇帝突然病重昏迷之下,皇后再控制宮城,到時只要發一道矯詔,廢太子儲君之位,扶二皇子聽政,然後皇帝駕崩,李苕便能名正言順的登基繼位。有左、右、後三軍在手……他高家就已然佔據了一半勝算。可禁軍……禁軍四營中也有他的人?會是陳梓恆還是郭泗遠呢?”
“王爺,京城又來急報!”墨影剛接過一名“下人”送來的紙條,連忙走向李胤道。
“拿來我看!”李胤忙伸手接了那紙條,一看那炭筆寫的字,便能料定是白狐發來的飛鴿傳書無疑。
“京郊群匪集結,太子當街遇刺,下落不明,丞相兵變,三軍齊集,東昌變節相府,蘇氏滿門下獄,裕王入宮聽證,城中已亂,群賢禁足,秋芳已追船而去。”李胤直接把紙條上的字讀了出來。
“果然是高家謀逆了!”沈漫雲猛然站起來道:“沒想到,高廉竟然暗中佈置的這樣完備!”。
元玥沉聲道:“應該說,他早就有所準備,只是昔日有沈家和蘇家制衡,他不敢貿然行事!如今沈蘇兩家已垮,鎮國公、武英公告病,朝廷上已經無人能制約他了,對於高廉而言,此時起誓事,正是良機。”
“這麼說……大局已定,李苕登基已是板上釘釘?高丞相……還真是會選時候!”李胤猛然拍了一下船上欄杆。
“不得不說,昔日沈家和蘇家還有皇帝,都小瞧了高廉此人,隱忍多年,暗中謀劃,不動則已,動則面面俱到!如此心機,實在是讓人驚駭。”沈漫雲不由讚了一聲,繼續道:“不過,他這般所為,李仲謀和李季言兄弟二人,應該不會坐視不理,一旦李苕登基,李仲謀必攜青州軍西進京城,李季言也不會如以前一般置若罔聞,更何況……任城王如今在寧州,太子下落不明,李苕得位不正,掌管宗正寺的任城王,也不可能不聞不問。”
元玥又繼續分析道:“皇族諸親王麼?如今怕是指望不上太多,畢竟那個渤海郡王李延川,本就與高家一路,是支援二皇子的,雖然他徒有虛名,渤海郡並無實力,但,他總算是佔據皇族一個位置。東昌王李叔通封地在東昌,但東昌也是郭泗遠的食邑所在,李叔通也是個有名無實的。揚州動盪,淮南王李亞群生死不明,可忽略不計,剩下只有任城王李孟嘗,琅琊王李文嘯、蘭陵王李子封、南陽王李醇陽四路,興不起什麼大風浪。眼下之際,對於高廉而言,也只有豫州和青州兩路能對他構成威脅。可……李季言已動身進京不在豫州,說不定……人已經被困在中州,進退兩難。眼下只剩只有青州李曜一路,和孟津的耿烈小侯爺。”
“呵呵……既然中州將軍能是高家的人,誰敢保證齊王韓超群就一定只忠於皇帝?耿烈雖在孟津,但他不敢盡調孟津守軍回京勤王,更何況,還有後將軍霍慶中和左右兩軍的轄制?高家……這次怕是穩贏之局。李苕登基,本王將會麻煩重重。而且,青州和諸皇族若當真要弔民伐罪,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