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個時辰,長孫無病和耿烈各自拿著一張紙看個不停。
“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春風滿洛城。
此夜曲中聞折柳,何人不起故園情。”
一旁紫釵剛輕聲唸完,長孫無病便驚呼道:“嘶……殿下這首洛陽夜聞笛……”。
李胤趕緊用腿在桌下踢了一下雙眼泛彩的長孫無病。詩先李白的大作,自然不會太差,這還用你誇?
“呃……這詩雖平平無奇,若某再多說幾句好話,應當是能讓小妹代為引薦進詩會的,只是卻不如寫給耿兄的那首春神湖記。”。長孫無病看了一眼尚且喜滋滋在看手裡詩歌的耿烈,趕緊轉了話頭。
“嘿嘿,俺這首果真極好?”耿烈可聽得清楚,忙覥著臉笑問。
“某雖不會作詩,卻也見舍妹寫過一些,舍妹曾說過,這諸多詩體,唯打油詩看著雖最簡潔通俗,卻是最難做的,殿下這打油詩耿兄莫非還看不懂?”長孫無病強忍笑意,一本正經的反問。
“嘿嘿……懂!懂啊!我雖不識幾個字,卻也知道這打油詩寫的是啥。春神湖,神湖春,春神湖裡荷花深,荷花上面臥蛤蟆,一戳一蹦噠。嘿嘿,殿下寫的果然生動。”
“噗……”
“咯咯……”
白狐墨影等諸女已經捂著肚子再也憋不住笑。
“你們笑甚?可是也覺得殿下這詩寫的極生動的?”耿烈眼中滿是喜色。
“小侯爺說的是極,奴婢這會子,已經忍不住想去找個蛤蟆來戳一戳了。”青衣捂著嘴笑道。
“嘿嘿,這有何難?等後日到春神湖,某親自抓幾隻蛤蟆給姑娘戳著玩。”
“咯咯……那就多謝小侯爺了。”
“哦,耿兄,若見了那田小姐,再將第二首給他,保證那田家小姐能立時便知曉耿兄心意。”李胤也強忍笑意道。
“嘿嘿,果然是好兄弟,耿某改日定當再好好請殿下大醉一場”。耿烈說著,將那首春神湖詩小心翼翼的摺好,放進胸前,又拿了第二張紙仔細看:
“春叫貓兒貓叫春,聽它越叫越精神。
耿某亦有貓兒意,只想卿前叫一聲”。
“哎呀,這可是首情詩呢?若是那位田小姐對小侯爺也有情意,看過此詩之後,說不得會當即投懷送抱呢。”白狐兒向來說話大膽。
“嘿嘿,真的?嘿嘿……那敢情好,那敢情好!殿下,耿某都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了。”
“哎!好兄弟,說什麼謝?只怕做的不好,耿兄到時不怪本王便好。”
“不會不會,耿某哪是那種不知好歹的?嘿嘿……”。耿烈趕緊把那詩也小心翼翼的折起來收好,還特意拍了拍胸前,生怕那詩會掉出來一般。看著耿烈那副模樣,長孫無病與李胤兩人偷偷相視一眼,然後舉杯共飲,齊齊抿嘴一笑,只是極英俊的兩人,此刻那笑容,滿是賤賤的樣子。
皇宮御書房中,隆德皇端坐在那張寬大的龍椅上,一臉笑意。書案前,排坐著幾名朝中重臣。丞相、鎮國公、尚書令、中書令、門下侍中和六部尚書,全部到齊,一個不少。
“真沒想到,關鍵之時為陛下解了難題的居然是北寧郡王?”中書令兼領吏部尚書袁鳳山頗有些得意之色。
鎮國公一臉不可思議的道:“老臣也向不曾聽聞北寧郡王有如此文采,此次竟能一鳴驚人,數千士子都束手無策的絕對,居然就這般被他輕易破解了。”
侍中陳文錦,大唐公認的第一智謀之士,文采尤為出眾,聞言也不由點頭讚許道:“不瞞陛下與諸公,魏使那副上聯,臣這幾日一直在府中閉門推敲,卻終不得妙句,不想北寧郡王如此輕易便能破解,且聞他當場教導這回文對破解之法,試之果然容易。莫非北寧郡王自知習武一途不暢,改而從文了?”
“哈哈哈,託陛下之福,實乃我大唐之幸,不管如何,如今這文比第一項,終究是我大唐贏了。”尚書令兼領刑部尚書沈興元,乃是當今沈貴妃之父。沈貴妃如今寵冠後宮,就連皇后都不能與之相抗衡,朝堂上,沈興元與丞相高廉更是水火不容,各自結黨爭權,沈興元雖並無大才,卻極善拍馬屁。
“陛下,恕臣直言,如今雖贏了對聯去,卻終歸是文比之一項,之後尚有文比兩項,武比,陣法之比。萬不可掉以輕心啊。”鎮國公朝著隆德皇一抱拳,出言提醒。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我大唐人才濟濟,又豈懼他區區魏國兩州之地?”沈興元極為自大的道。
“呵呵,聽沈尚書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