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祁誠來說比工作日還勞累的週六已經過去,
對於京城的人來說,夜晚還很長,
一段雙向馬路上,警察辦案時圍住的封條,封鎖了一大片區域,
一輛卡車和一輛豪華轎車相撞,場面很破敗。
“傷員都被救護車送到醫院了吧?”
一位老警察在馬路中央,在夜幕下頂著探燈記著筆記,
這次的車禍確實比較嚴重,
連旁邊照明用的路燈都被失控的卡車撞斷了。
畢竟這是涉及到一個很大的交通事故。
老警察肩頭的徽章上,頂著兩枚四角星花,屬於是大半輩子都在警廳裡面工作的老人了,
旁邊站著一個氣喘吁吁的年輕警員,看樣子還是剛剛從一個比較遠的地方跑過來的。
“那個轎車裡面,總共四個人全部被救護車接走了,不過看情況來說,司機和坐在副駕駛位的兩個受害者已經去世了。”
年輕的警官擦了一下警帽下的汗水,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禮,心裡還是有些犯怵的,
就這樣的一個事故,雖然大,也不一定能請得到這樣一個二級警監啊!
是自己上司的上司的上司……
“對了前輩,那個卡車司機……”
“就是那個闖紅燈的全責方?”
老警監眉頭微不可察的顫了下,這樣的事故對於他來說,真的不好辦,不是事故本身的原因,而是涉及到京城當地一個頗有勢力的家族,
雖然不是頂級的家族,但也是他不樂意招惹的,畢竟他也快到一個退休的年紀了。
再加上那邊家族火急火燎的表現……
這件事情,必須要給那個家族一個交代。
“那個司機的供詞是什麼?”老警監不緊不慢的說道。
“主要責任人對自己酒後駕車的事情供認不諱,基本就是剛接觸到我們就承認了犯罪事實。”年輕警察如實彙報道。
“有蹊蹺。”畢竟是老警察了,經驗豐富,
一眼就能看出來後面還牽扯到很多東西,
“是的。”年輕警察覺得現在站立的地方有些太黑了,
往靠光的地方默默踱了一步,然後好像踩到了黏糊糊的東西,
這裡是事故的中心……
踩到血跡了。
意識到這一點,年輕警察又默默的靠回了原位,瞥了眼地上的血,心裡道了聲“慘”,然後接著說他調查到的細節:
“據瞭解,那個司機身患骨癌,已經是中期了,有兩個兒子和一個老婆,還有兩位需要贍養的老人,那個司機是個獨生子,也沒有再治療的能力了。”
“他的回答是自己想要報復社會,所以案發前買了一瓶散白酒,全部喝完之後上的路。”
“審問時的細節呢?”老警監問起了最重要的事情。
“這個司機,沒有什麼緊張感,也沒有表現出來對自己犯罪嚴重性的恐懼感,反而像是一種釋然的表情。”年輕警察表情嚴肅的說道:
“我懷疑這是僱兇謀殺,前輩我們應該把這個交通事故定義為‘謀殺’性質的刑事犯罪!”
“不錯。”
老警監欣慰的看著旁邊的年輕人,有朝氣,眼神堅定,沒有被“腐蝕”。
現在的年輕警察,確實越來越優秀了
“很有可能……”
正當老警監點點頭,打算贊同這個新人的說法時,他兜裡的電話響了。
看到手機上的來電人,老警監對旁邊的新人擺了下手,示意他等自己一會兒,他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
來電人是比自己的等級還要高的一級警監,還是提拔自己上來的兄弟,
老警監慢慢走到現場上一個最邊緣的地方,手機螢幕上的光格外顯眼。
“謝警監怎麼了?”老警監接通了電話,
然後對面也是一個同長歲的聲音,只不過有些說悄悄話的隱秘感。
“我現在是你兄弟——老謝。”電話那邊的人特地強調道:
“你現在手上的事,先給定個意外事故,然後踢皮球,踢給下面的人。”
老警監眼角的魚尾紋顯現出來,有些泛白的眉頭蹙的很緊。
“怎麼回事?”
“你不知道,我不怪你,畢竟你也不是那個位置的人,你是我手底下的人,我說過要保到你退休的。”那邊的謝警監火急火燎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