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侍衛摸了摸無名指,遠遠地望了一眼,嘴角帶著一抹清淺的弧度,如蝴蝶停留花朵上微微震顫的翅膀,細微也容易被其它的豔色所掩蓋。
看不出悲喜,只是在寬闊的黃沙中站著,影子被無限拉長,帶著些寂寥。
“他們還說了什麼嗎?”
“沒了。”李先生說道。
“一入宮門深似海,那些千年老狐狸,你算不過他們的,如果你還要其他可以留戀的事情,抓緊吧。我的命是他們救的,餘生也合該報效。孩子,你的未來還長,別讓仇恨矇蔽了你的雙眼。”
“這件事我有自己的考慮,您不用勸我了。”沈瑤看著遠處,“我會幫您調離這裡的。”
“別,我瘋癲了這麼多年,這樣下去也挺好。”李先生說道。
“你有你的堅持,我有我的選擇,有些事,只能站的足夠高或者足夠能忍辱負重才能做到,小姐不用一直來看我。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人接觸了。”
“好。”沈瑤說完,離開了此地。一步步走回去,沈瑤只覺得這段路居然比來時短了許多,太陽似乎還在原地停留著,回程的路已至。
“嘎吱。”
深夜,靜悄悄的一片,屋內熟睡的人並未注意到有人悄悄進入,注入靈力修復著體內的傷,用深情一遍遍描摹著她的眉眼。在即將破曉之時,又悄悄走過去。
日光大亮,沈瑤先是去地牢中吹奏了半個時辰的《清心曲》。
跟著大軍將領共同商討接下來的排兵佈陣,匆匆一天便過去了。
第三日的《清心曲》過後,蕭舟眼神中已經有了短暫的清明。沈瑤坐在軍營中,擦著新劍。
“報,公主殿下有一個女子找您。”聽著下方來報,沈瑤只是低頭擦著劍。“沒時間。”
“我來了。”
“公主殿下贖罪,我們實在攔不住。”沈瑤看著走進來的人,對著下面跪著計程車兵揮了揮手。
“下去吧。”
看著人走遠了,藍櫻率先開口道。“肅國公府出事兒了。”
“跟我有什麼關係。”沈瑤道。“風水輪流轉嗎?”
“你身上血腥氣這麼重,你殺人了?”藍櫻皺了皺眉,道。
“怎麼了?”沈瑤道。
“你真的這麼心狠?”
“這是戰場,打仗的地方,哪兒打仗不死人啊!”沈瑤道。“我知道你什麼意思。”沈瑤說著,將擦好的劍放在盔甲變的劍鞘中。
“你要不要看,我當初經脈寸斷,靈力枯竭,剛重修回來,哪來的時間去肅國公府。”
“除了兩人僥倖逃脫,三百多條人命一夜之間橫死,在場沒有一點兒痕跡,非人力所為。我負責調查此事,今天只有我一個人。”藍櫻道。
“我一直在邊境,就沒有離開過這裡。”沈瑤道,她倒是沒有想過有一天她們的關係會這樣,針尖對麥芒。
“我沒說是你,這太巧了不是嗎,你剛醒沒多久,那邊就遭到了屠殺。可每一條線索,我都要排查一下,例行公事罷了。”
一股股濃濃的沉檀木香氣飄過來,沈瑤下意識朝門口看過去。
一雙黑色的鹿皮靴映入眼簾,低沉卻帶著些戲謔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