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劉徹不由得怔然。
——這樣艱險的環境,難怪使團在西行之後便了無音訊,再無訊息。
十三年,張騫當真能回來?
那使團之中,又能剩下多少人?
【先前我們說了,河西走廊已經牢牢控制在匈奴人手中,也因此,在張騫帶領的使團進入河西走廊後,就算再怎麼小心躲避,還是不可避免地撞到了匈奴人手中——在一個陽光炙熱的午後,他們毫無意外的遇上了匈奴騎兵。】
【這個西行的使團,被俘虜了。】
【押解之路漫漫,路途艱難,俘虜的待遇想也知道不可能好,飢渴是常事,還有被抽打著追趕騎兵的速度,不斷行走所嚴重透支的體力,以至於這一路上,不斷有人倒下,直到張騫一行人被押送至匈奴王庭。】
果然,還是被俘虜了。
劉徹張了張嘴,神情複雜,卻也並不算意外。
這樣的結果,也算是在預料之中。
但聽天幕這時候道明,還是難免生出幾分嘆息。
其餘眾大臣也是神情複雜。
“所以這十三年,張騫等人是否一直待在匈奴王庭之中?”
“怕是也不好逃出去吧。”
“我漢朝使臣,匈奴人必然不可能輕易放過。”
咸陽宮內,嬴政也在問眾人。
——若是爾等被匈奴俘虜,該如何自處?
眾人皆答:自是不可能臣服於匈奴之下。
“那爾等覺得張騫這一行人呢?”
“這......”
這怕是不好說吧。
匈奴人豈是什麼好相與的?
若是想要活命,恐怕總要做出一些犧牲。
有這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然而就聽天幕繼續道——
【當時的匈奴首領是軍臣單于,張騫一行人被押至匈奴王庭時,面見的就是軍臣單于。】
【《史記》中記載,軍臣單于在得知張騫一行人慾出使月氏部落後,便對張騫問道:“月氏在吾北,漢何以得往?使吾欲使越,漢肯聽我乎?”也就是反問張騫,要是他們穿過漢朝去往南方的越國,那漢庭會同意嗎?】
劉徹下意識搖了搖頭。
這必然是不可能同意的。
所以張騫他們......
【張騫對此無話可說,也因此,這剩餘的一行人,便被匈奴人扣留和軟禁了起來。】
【而之所以還留著張騫等人的性命,則是因為匈奴人還想從張騫這一行人口中打聽出更多關於漢王朝的情報,並說服張騫等人為匈奴王庭效力,然而期間種種威逼利誘,卻依舊未能軟化和拉攏張騫,這也導致張騫在匈奴營地之中,長期失去了自由。】
聽到這裡,劉徹不由得冷哼一聲:“爾等蠻夷,當真是貪得無厭!”
不過如此程度,張騫竟也沒有臣服於匈奴之下嗎?
但這樣的情況下,張騫還能活?
【張騫一開始的不合作以及不妥協的態度,確實讓他面臨凶多吉少的可能,大概張騫本人也做好了為漢朝赴死的準備,然而在《史記》中,司馬遷對張騫的描述,有這樣一句話——即張騫“為人強力,寬大信人。蠻夷愛之。”】
劉徹:“......”
蠻夷愛之......咳。
太史令司馬談則是兩眼一震,等等,誰?!
司馬遷?!
這名字為何如此之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