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人,不是張蓮生?”索勒看著塞萊手裡的一堆骨灰,驚訝地問李治道。
李治點了點頭,道:“我們清楚蓮生的天賦,再給她一輩子的時間,她都修不會這麼詭異的魔法。”
索勒聞言,懊惱道:“這事是我學藝不精了,活生生一個人被替換了,我竟沒看出一點痕跡來。”
“別說你了,就連我也被瞞過去了。”塞萊掂了掂手中的骨灰,道,“這個術式有些特殊,它不像是替換了某些東西,而是往張蓮生的大腦裡新增了不屬於她的記憶。
“你說她不是張蓮生吧,無論從氣息還是外表上看,她都無疑是張蓮生本人;可若說她是張蓮生吧,她迄今為止所有的行為舉止都不符合張蓮生本人的作風。
“米羅亞是我見過的最陰險的域外人,她就這樣在無形中摧毀了一個國家的高層。若是放任她這樣下去,只怕鬧出來的災禍會更加龐大。”
“那麼蓮生呢?她還活著嗎?”阿德勒的聲音莫名有些嘶啞。
塞萊看了他一眼,遺憾地搖了搖頭:“這個術式雖然效用十分特殊,但是它的本質和那些殺人奪魂的,沒什麼區別。
“真正的張蓮生,只怕早就死了。”
阿德勒瞳孔一震,隨即雙膝一軟,跪坐在地上,雙手掩面,無聲痛哭了起來。
“看樣子倆人關係不簡單?”塞萊眉毛一挑,又問李治道。
“阿德勒喜歡蓮生在軍中是出了名的,但是蓮生似乎一直沒機會回答他這個問題。”
“說起來,你捧著那個叫米羅亞的人的骨灰做什麼?”索勒看向塞萊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警惕,“難不成你對死人感興趣?”
“你看我像是那麼惡趣味的人嗎?”塞萊反瞪了索勒一眼,隨即問道,“聽說過滴血重生嗎,修羅?”
“只在書籍裡瞭解過,怎麼?”
“人間死者千千萬,未至壽命盡頭者更是不計其數,但一般神族只會為他們另選他地重投一胎,因為隨意地復活一個人需要逆轉的因果是不可估量的。但是如張蓮生這般被域外之人波及而死的算個例外。”
阿德勒聽到這裡,瞬間“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牢牢抓住了塞萊的胳膊:“您的意思是,蓮生她,還有救是嗎?!”
“你再不放手,灰散了更麻煩。”
塞萊剛剛擺脫阿德勒,便又聽索勒問道:“你自己說了,張蓮生被新增了不屬於她的記憶,你如何保證復活的不是那個米羅亞?”
“這個你不用擔心。這個術式特殊的原因是我們只是有了初步理論,但還沒有正式實驗過,如今有米羅亞珠玉在前,藉著已有知識反向推演便可以讓她的記憶回溯到她被殺害的前一秒。”
說罷,塞萊將另一隻手垂在骨灰上,開始了逆向推演。
剎那間,道道真氣圓陣浮現在塞萊周圍,溫暖的光芒照在了他手上的骨灰上。緊接著,無數法則之力化作點點金光沒入骨灰當中,將其托起,御至半空中,開始了塑形。
金色的光芒開始初具人形,屬於生命的氣息也開始能夠為索勒和塞萊所感知到。
然後,人形金光平放著覆在了地面上,漂浮在塞萊周圍的真氣圓陣也沒入金光之中,穿著黑紅色騎士鎧甲的張蓮生就這樣重新出現在了四人的視線中。
正當時,塞萊的身體忽然踉蹌了一下,就要向後倒去,被傳送到此的芊扶住,穩定了身形。
“推演時接收了太多她的記憶,沒有大礙。”塞萊看出了芊臉上的擔憂,便開口寬慰道。
“她死前經歷了什麼?”李治問道。
“你們為什麼不直接問她?”塞萊指了指地上即將甦醒的張蓮生,道。
只見地上的張蓮生緩緩睜開雙眼,迷茫的褐瞳望著周圍的世界,嘴裡喃喃道:“奇怪,我記得,我已經死了來著……”
接著,她又像是恍然大悟了一般,道:“啊,是這樣,我現在是在冥間呢,沒想到這麼亮堂。”
“蓮生!”阿德勒看著重歸於世的張蓮生,禁不住叫出了聲。
“咦,阿德勒?你也死了嗎?”張蓮生抬手遮住雙眼,以便慢慢適應突如其來的強光,然後繼續道,“也是,那個怪物根本就不是人類所能敵的,他要是想把胡亞國毀了,沒人能攔得住。”
“你要是再不起來,那我只好真的把你送回冥間了。”塞萊看不過眼,直接出手把張蓮生提溜了起來,然後在背後托住她搖搖晃晃的身體,直到她能夠重新站住跟腳。
張蓮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