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日的課業雖不算最拔尖,但也從未有過如此敷衍之事!”
李夫子冷聲問道,神色中隱隱約約透露著幾分失望。
聽到李夫子這話,姜孟川不由得一愣,心中頓時湧起疑惑:“李夫子,學生的功課向來認真,絕不會敷衍了事。”
“昨日的那篇文章,我可是字斟句酌寫了一整夜,怎會潦草?”
李夫子皺了皺眉,將那篇功課扔到桌上,沒好氣的開口說道:“你自己看看!”
他可是認真讀過的,此時面對姜孟川的言語,權當是其在狡辯。
姜孟川快步上前,撿起那張紙一看,頓時臉色一沉。
那篇文章確實是他寫的題目,但內容卻被改得一塌糊塗。
就連字跡也是潦草不堪,與他一貫的風格截然不同。
他心中頓時明白,多半是昨日將功課交給李元生出了問題。
可他一時沒有證據,只能深吸一口氣,躬身開口說道:“李夫子,此事怕是有誤。”
“學生請求重新將功課補交。”
李夫子盯著他看了半晌,終究點了點頭,略帶幾分無奈的開口說道:“好,念你平日無過,此次便再給你一個機會。”
“只是院試將至,你若再有類似之事,休怪我不留情面。”
若是旁人的話,他定然是不會管分毫的。
但偏偏姜孟川是拿著周老爺子的舉薦信來的,他多多少少還是得給周老爺子一些面子才行。
姜孟川應下,心中卻暗自提防。
回到座位後,他望了一眼旁邊的李元生,發現對方正低頭埋首於書案,但嘴角卻似乎掛著一絲得意的笑意。
姜孟川心中一動,表面裝作不動聲色,暗暗記下此事。
他心中清楚,自己和李元生平日裡無冤無仇,這背後必然另有主使。
…………
…………
姜孟川這邊在操心著院試的事情,而蘇綰同樣也沒閒著。
自從決定要給戶部尚書夫人送香水,她便開始瞧起了時日。
九月的應天府桂花飄香,按照往年的規矩,世家大族的女眷們會舉行一場賞花宴。
今年的賞花宴亦然是如約而至,正是設在戶部尚書府中,由戶部尚書夫人徐氏親自操持。
府邸裡,金桂銀桂相間,假山流水環繞,宛如一副江南山水畫。
作為商賈之女的蘇綰,這次照例也受到了邀請。
雖然蘇家是以經商起家,但財力雄厚,又行事低調有禮,再加上和許多官員都有合作,早已被應天府的官場世家所默許接納。
而蘇綰作為蘇家嫡系唯一的孫輩,雖是女子但亦然也不容小覷。
以至於每到這種場合,雖然不知道她會不會到場,但請柬總是要送出去一封的。
蘇綰一向不喜這種場合,但是這一次卻選擇了前往。
她前腳剛踏入徐府,後腳戶部尚書的長女程婉音便熱情地迎了上來。
程婉音與蘇綰素來交好,拉著她的手就往偏院走,邊走邊笑著問:“婉兒,你可是頭一次來賞花宴,我可得帶你好好逛逛。”
“咱們姐妹也許久未見,可得好好敘敘舊。”
“等等……你這髮式怎麼變了?竟是婦人的梳法?”
察覺到不對勁的程婉音頓時愣在了原地,目光難以置信的看著蘇綰梳的髮式,語氣中盡是愕然。
放眼整個應天府中,可沒有一家知道蘇家嫡孫女已經成親了的事情。
身為應天府中數一數二的貴女,蘇綰平日裡人淡如菊不喜參加各類宴會,但每次也都少不了她的身影。
前幾日還有人說起不知蘇綰將來會瞧上哪家的公子哥,結果今兒個便悄無聲息的成親了?
而蘇綰此次特地梳了婦人髮式前來……難不成是想要宣佈些什麼事情?
看出來了好友神色中的驚訝,蘇綰微微一笑,語氣裡多了幾分低柔的開口說道:“髮式自然是成了親後換的。”
程婉音瞪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開口說道:“你竟悄悄成親了?”
“連我這個好友都沒告訴!”
“快說說,到底是誰有這樣的福氣,娶了我們應天府有名的蘇家明珠?”
聽到程婉音這話,蘇綰掩唇而笑,帶著幾分溫柔的開口說道:“他不過是個普通讀書人,不足掛齒。”
“等時機合適,自然會讓你見見。”
程婉音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