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她回想起小荷在面對質問時的神情,總覺得哪裡不對。
“小荷。”
春梅忽然叫住了她,故作輕鬆地問道:“昨兒那些香草你驗收的時候,貨單上可有問題?”
“我看單據好像缺了一頁,是不是弄丟了。”
聽到春梅的問話,小荷下意識的一愣,隨即慌亂地擺手:“沒缺!怎麼可能會缺?我昨晚都檢查過了!”
看到小荷這副模樣,春梅笑了笑,沒再追問,但她越發肯定,小荷絕對有點問題。
中午時分,姜孟川從外面回來,正巧看到春梅站在門口發呆。
他走過去貼心的開口問道:“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見姜孟川詢問,春梅連忙福身,略帶幾分擔憂的開口說道:“東家,小女子昨夜仔細回想,愈發覺得小荷身上可能有問題。”
“這幾日她總是鬼鬼祟祟,有時候趁我們不注意就往外跑,剛才又說不清香草單據的事。”
說到最後,春梅抿了抿嘴,眼底是難以抑制的失望。
要知道,她們當初同一批進來的姐妹,皆是苦寒之家出身。
做著那些洗衣縫衣的苦差事,若不是有姜孟川提攜的話,她們是萬萬找不到這種高薪又輕鬆的差事的。
原本春梅以為所有人都是像她一樣懷著感激之心的想法,結果現如今卻瞧見小荷這種……
聽到春梅這番話,姜孟川的目光沉了幾分。
他並未急著表態,只是拍了拍春梅的肩膀,略帶幾分安慰的開口說道:“繼續盯著,但不要打草驚蛇。”
“今晚若她再有異動,立刻來通知我。”
隨著夜幕降臨,小荷果然如往常一般,藉口取用香料,悄悄溜出了百顏閣。
春梅早有準備,一路小心地跟在後面,不敢讓她察覺。
小荷穿過幾條街道,最終停在一間不起眼的小茶館前。
她謹慎地四下張望後,推門而入。
“東家,我看到小荷進了一間茶館。”
春梅躲在暗處,捏著衣角低聲說道。
聽到春梅的彙報,姜孟川從一旁的陰影中現身,微微點頭:“做得好,接下來交給我。”
姜孟川示意春梅待在外面,自己則換上普通的布衣,低調地走進茶館。
他在角落選了一個不起眼的位置,正好能看見小荷與一個黑袍男子坐在角落裡交談。
男子聲音壓得極低,但姜孟川的耳力出眾,依稀聽到些許內容。
“你動作快些,把那些香料全摻了假,尤其是東家的私藏貨……必須毀掉。”
黑袍男子冷聲說道,言語中盡是陰毒。
隨著黑袍男子話音的落下,小荷臉上的神色很明顯的猶豫了一下,小聲問道:“你確定沒人會發現?”
“東家若是查出來,我的性命恐怕……”
黑袍男子冷笑一聲,丟出一小袋銀兩,毫不在意的開口說道:“你怕什麼?”
“只要按我的吩咐辦事,這銀子以後還會有更多。”
“至於姜孟川,他不會長久風光。”
聽到這裡,姜孟川的眸中寒光閃過。
他輕輕起身,繞到茶館後門,在黑袍男子離開時攔住了他。
“這位朋友,喝完茶就走,未免太急了些吧?”
姜孟川聲音平靜,語氣卻冷得讓人發顫。
隨著姜孟川話音的響起,黑袍男子一驚,正要拔腿跑,卻被姜孟川一腳踹翻在地。
黑袍男子頓時嚇得癱倒在地,連連擺手,略帶幾分驚慌失措的開口說道:“你……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
“你剛才不是說我風光不了多久嗎?”
姜孟川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中透著寒意:“既然你背後有人,就帶個信給他,我姜某人奉陪到底。”
看到姜孟川並沒有要接著對自己動手的意思,黑袍男子戰戰兢兢地爬起來,不敢多言,倉皇逃走。
而姜孟川則是轉身回到茶館,帶走了臉色煞白的小荷。
回到百顏閣後院,小荷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面對姜孟川的目光,徹底失去了抵抗的勇氣。
“說吧,誰派你來的?”
“你在百顏閣內做了什麼?”
姜孟川聲音不疾不徐,但每個字都像冰錐一樣刺入小荷的心裡。
聽到姜孟川的話語,小荷終於崩潰,泣不成聲地說:“是悅來行的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