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士拍案而起,眼中滿是讚賞的高聲開口說道:“姜公子,不愧為榜首!老夫看來可謂是實至名歸!”
聽到那名士的話,趙琦也是朗聲笑道:“姜公子果然名不虛傳,這首詩雅而不俗,堪稱絕妙!”
看著眼前的這幅場景,賀銘玉臉上的得意神色僵住,很明顯是沒有預料到姜孟川居然真的能夠接住這場子。
接住也就罷了,最重要的是居然還寫出了此等名句。
他強裝鎮定,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榜首之名果然名副其實,賀某心服口服。”
姜孟川看著他,眼中帶著淡淡的笑意,拱手道:“賀公子謬讚,詩不過是即興之作,孟川愧不敢當。”
這話平靜謙遜,卻如柔中帶刺,令賀銘玉臉色微微發青。
他身旁的程天連忙低聲寬慰:“賀兄,稍安勿躁,後面還有機會。”
然而主席間的眾人紛紛圍攏在姜孟川身邊,紛紛舉杯敬酒,稱頌他的才華。
姜孟川始終面帶微笑,舉杯回敬,看似方才的一切都是不值一提的的小事罷了。
坐在他旁邊的何秋雨壓著聲音低聲笑道:“孟川兄,我還以為你真打算置身事外,竟然早就已經胸中成竹了。”
姜孟川微微一笑,低聲說道:“凡事講究時機,太早出手,難顯風采。”
有趙琦和旁的幾位大能的從中調和,方才的矛盾彷彿根本就沒有發生一般,庭院內的曲水流觴漸入佳境。
清幽的月光灑在流水上,映出點點波光,不少學子還沉浸在剛才的詩詞比試中,心中盤算著要不要來找姜孟川搭個話攀談一番。
而姜孟川端著酒杯正與趙琦交談,旁邊的何秋雨眉眼含笑,不時插上幾句,頗為融洽。
就在此時,一個嬌俏的小姑娘手中蹲著一壺酒慢慢靠近姜孟川。
她容貌清秀,眉眼低順,瞧上去柔弱無害。
來到姜孟川身邊時,她裝端作不經意地腳下一個踉蹌,手中的酒壺立刻從手中飛了出去。
下一秒,琥珀色的酒液瞬間濺到了姜孟川的衣衫上。
“哎呀!姜公子,真是對不起!”
“奴婢笨手笨腳,竟然弄髒了你的衣服!”
那丫鬟一臉驚慌失措,連忙放下酒壺,手忙腳亂地掏出帕子試圖替姜孟川擦拭。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姜孟川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
他低頭看著自己被酒水浸溼的袖子,抬眸掃了一眼那丫鬟,語氣中略帶幾分無奈的開口說道:“姑娘,酒水潑上來也不是大事,畢竟我也只是個小小的舉人。”
“今後端著東西走路可得當心些,免得冒犯了旁的貴人可就不好了。”
說到最後,姜孟川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彷彿是想起來了什麼事情一般。
他這話倒也沒什麼惡意,畢竟今日來的富家子弟不少,脾氣好的又能有幾個。
這酒水是潑到自己身上了也無所謂,但若是得罪了哪位脾氣不好的公子哥,恐怕就麻煩大了。
聽到姜孟川這番話,那丫鬟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低下頭,滿臉愧疚地開口說道:“公子恕罪,奴婢一時不小心,實在不是故意的。”
“公子的衣服被弄髒了,奴婢這就帶你去換一件,免得影響了您的儀態。”
她的語氣中盡是真誠,一時間讓姜孟川心中有些猶豫。
他倒也沒想這麼麻煩,袖子溼了而已,等會兒風吹吹也就幹了。
一旁的何秋雨看了看丫鬟,又看了看姜孟川,懶洋洋地說:“不過是點酒水而已,幹了也無妨,何必麻煩?”
姜孟川也是同樣的心思,可那丫鬟卻執拗的搖了搖頭。
“公子身份尊貴,如此重要的場合,衣衫不得馬虎。”
“否則若被人看笑話,奴婢也無顏自處了。”
她這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彷彿是真的在為姜孟川著想一般。
姜孟川心中雖然略感不耐,但也不好反駁她的好意,便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微微頷首開口說道:“那便勞煩姑娘帶路了。”
看到姜孟川站起身來,丫鬟垂下頭低聲應了一聲“是”,眼中卻掠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異樣光芒。
她走在前頭,腳步輕快,姜孟川緩緩步緊隨。
姜孟川心中倒也沒有多想,只是覺得這丫鬟有些過於執拗,恐怕到了主家也不遭夫人待見。
但走了一段路後,他逐漸察覺到了些許不勁。
這路徑偏僻,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