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煙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幾乎是下意識的，可當她真的聽到司徒北如此不避諱的肯定回答時，臉上的神情都有點頓住了。
直到司徒北邁步朝她走來，宋青煙突然間清醒了過來，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就這一步，司徒北就停了下來。
宋青煙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些什麼，司徒北卻笑了笑。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你的反應已經給了我回答。”
“……對不起。”宋青煙聲音有些微啞。
“你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不需要跟我道歉。總不能因為我喜歡你，而你不喜歡我，你就變成那個有錯的人吧。”司徒北雖然是在笑，但臉上的神情卻透著無限的落寞。
“你是一個很好的人，你絕對會遇到一個真心實意喜歡你的人。”宋青煙這話並不是敷衍，而是全部發自於真心。
“我能問一下，你跟我在一起時的感覺嗎？”司徒北卻並沒有順著宋青煙的話往下說，反而是反問了一句。
“跟你在一起時我覺得很輕鬆，除了悠悠以外，我基本上沒有什麼朋友，你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宋青煙回答的無比認真。
“所以你跟我相處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對嗎？”司徒北又問。
“當然不會。”宋青煙立馬回道。
“既然你對我並沒有厭惡的情緒，你可以不用這麼快的回答我。”司徒北薄唇輕啟。
宋青煙剛想開口，他卻抬手打斷了她。
“別再拒絕我了，哪怕是我自欺欺人，也別打破我的幻想。”
這是司徒北第一次在宋青煙面前表現出如此脆弱的模樣。
那到嘴邊的話不知道怎麼就說不出口了。
她很感激司徒北，是他給了她走向更大世界的機會。
他是一個非常有引導性的朋友，能夠認識他，是他的幸運。
但也因為她是真心的感激他，很多事情就應該說的更清楚。
他的身份背景，絕對不允許他娶一個離過婚的女人。
更何況，她現在跟季晏禮還沒有離婚。
倒不是她貶低自己，只是有時候人要懂得看清楚事實。
她經歷過一次季家那樣的家庭，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不如就趁著現在彼此都沒有跨出那一步時，懸崖勒馬。
這樣對彼此都好。
這頓飯算是還過之前欠他的了，以後估計就不會再有聯絡了。
那些話說與不說也無關緊要。
“總裁。”而就在這個時候，司徒北叫過來的人到了。
司徒北迅速收斂好了眼底的情緒，臉上重新恢復了往日的儒雅溫和。
“我先送你回家吧。”
“嗯。”宋青煙點了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避嫌，司徒北這一次坐到了副駕駛上。
回家的路上兩人也沒有交談，直到車子停到曲悠悠公寓樓下。
宋青煙才跟他道了句謝，隨後開門下車。
“青煙。”可宋青煙才走了幾步，身後就突然傳來司徒北的聲音。
宋青煙下意識回頭，司徒北就站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
“如果你現在已經離婚，你願意跟我嘗試一下嗎？”司徒北最終還是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話。
宋青煙愣了一下。
“看來這個問題我又得不到我想要的回答了。”宋青煙那邊一直都沒回答，司徒北垂眸笑了笑。
“回去吧，我看著你上樓。”司徒北一如既往的溫柔。
宋青煙只覺得滿心的抱歉，但又沒有多說一句話。
她怕在這種場合多說一句就會給司徒北多一份希望。
對他來說不公平。
宋青煙轉身一步一步上了樓。
直到宋青煙完全消失在司徒北的視線中時，他才慢慢的收回了目光。
有些懊惱的捏了捏眉心。
今天實在是不應該喝那麼多酒的。
以至於宋青煙之前問他那個問題的時候，腦子一熱，就順著說了。
如果當時他否認了，是不是現在的結局就會不一樣？
“……”
宋青煙回到樓上，走到窗前，輕輕的撩起窗簾，樓下已經沒了司徒北的身影。
心眼稍稍回落了一些。
司徒北那樣的人，不會因為她的拒絕還有任何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