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長的保齡球館，康斯坦丁脫下西裝將自己老朋友身上的蒼蠅驅散。
姜銳面無表情看著被萬蟲噬身的屍體。
安吉拉雙眼緊閉，陷入通靈狀態，口中喃喃自語。
跟隨指引，她慢步後退，進而蹲下睜開雙眼。
手掌在地板上摸索，一枚古樸的硬幣狀印記從縫隙中摳出，康斯坦丁看著其上古樸的紋路，口中冷冷吐出一個名字。
“巴爾薩扎！”
作為蟲群權能象徵，這隻該死的臭蟲絕對同瑪門沆瀣一氣。
康斯坦丁臉色陰寒，雙手在工作臺不斷擺弄著工具。
一柄造型誇張，形似加特林的魔改般金黃龍息槍出現在手中。
姜銳扶額，縱然自己一直想要維持原劇情，可現如今劇情崩壞的不成樣子。
眼見康斯坦丁要去報仇，姜銳默默攔在康斯坦丁面前。
“讓開！”
康斯坦丁眼神中滿是怒火，對於姜銳他內心極為複雜。
一方面對於這個屢次拯救自己的傢伙懷有感激，另一方面又惱怒姜銳好像知道一切卻一言不發。
可他卻從來沒有抱怨過這一點。
因為...沒有理由！
接受了對方的幫助的他，又有什麼原由去一味索取呢。
他只能暗恨自己現在弱小，恨自己連唯一的幾個朋友都無法保護！
姜銳嘆了口氣，對於這位驅魔人的內心所想他不難猜出。
身為男人總有些方面惺惺相惜。
“姜，讓開！”
康斯坦丁再次催促。
安吉拉麵色糾結的站在康斯坦丁身後，雙方隱隱出現對峙的狀態。
“喂喂喂，你這傢伙，我可是救了你欸！”
姜銳破防道，自己也算是帥哥一枚。
見姜銳還有心思開玩笑，康斯坦丁索性直接從姜銳身側繞道而行。
“比起報仇，我覺得你還是先去停屍房更好一些！”
厚重皮鞋踩在地板上的響聲頓時停止，康斯坦丁緩緩回頭。
“某位能夠接觸以太裡的胖子牧師就快找到真相了！”
姜銳丟給康斯坦丁一根香菸，自己也抽了一口默默道。
“謝謝！”
康斯坦丁直視姜銳片刻，口中丟下兩字，大步離開保齡球館。
見這傢伙離去，姜銳將菸頭踩滅。
“還要藏到什麼時候？”
巴爾薩扎從陰影中緩緩走出，優雅的向姜銳行禮道。
“尊敬的大人，僕人替我主瑪門向您問候。”
作為深淵常駐人界的高等惡魔，巴爾薩扎遠沒有劇情中描繪的那般孱弱。
身後濃郁到極致的陰影跟隨他的腳步，將世界化作無光。
隨手拉開椅子，姜銳輕笑著看向對方。
“說吧，想怎麼死？”
陰影化作基座，巴爾薩扎順勢坐下同姜銳遙遙相對。
“我不明白，您明明有深淵中極高的位格，為何總要和吾等敵對？”
“撕開人界界限，讓人類擁抱黑暗不正是吾等畢生的追求嘛？”
將酒杯遞向姜銳，巴爾薩扎微微致意繼續道。
“作為人界強者，我主有極大的誠意對您，待到黑暗籠罩，裂土封王未嘗不可。”
“屆時，疆域，權力，美人，鮮血如同垂涎欲滴的美好果實，等您摘取！”
“而您！”
巴爾薩扎俯身前傾，目光直勾勾盯著姜銳雙眼誘惑道。
“只需要付出，一絲絲的忠誠！”
姜銳不耐煩的揮散身邊噁心的蟲子，再度燃起一支香菸。
“這就是你的遺言？”
開玩笑，你老大他爹是吃乾飯的，我要是前腳跟他對著幹，別人他或許因為規則難以出手。
你爹我這個遊離在規則之外的玩家，不是說碾死就碾死的螻蟻。
姜銳將煙氣吐在巴爾薩扎白皙的面龐上，眼神眯起，彷彿在看死人。
巴爾薩扎面色不變，無視煙氣吹向自己的面龐。
身後陰影中，無數嘶吼傳來。
天花板，地面，牆壁上樣貌猙獰的低等惡魔的雙眼中泛出紅光。
千百雙血紅眸子直勾勾盯著姜銳。
菸頭光芒明亮，姜銳深吸一口，撇著眼看向這漫天惡魔。
“跟一位奧術師打群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