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起來?”
李嗣瞻所在客房就在虎小忠隔壁。
鄔行香只好走到他門前,輕輕敲房門。
她還未出聲,門毫無預兆的開啟,李嗣瞻已在眼前。
鄔行香整個人向前傾去,眼見要跌入李嗣瞻懷裡,她急忙控制自己往後去靠,又伸手抓住門框。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鄔行香仿若劫後餘生,不由笑逐顏開。
李嗣瞻皺眉道:“一大早,你又在作何怪異之舉?算了,進來再說。”
鄔行香一邊進門,一邊喃喃自語道:“還好被我躲開了。
律疏有云,若對皇子大不敬,輕者杖責五十,重者以謀大逆論罪,處絞刑。”
李嗣瞻並未聽清她在說什麼,示意她看窗外。
“你自己看看,現在什麼時辰了?”
鄔行香迅速答道:“巳時啊。”
李嗣瞻糾正道:“準確的說,還有不到一刻鐘就午時了。
你會不會起太晚了?”
鄔行香不解,“不是你說今天可以晚起嗎?”
李嗣瞻輕輕搖頭,“我說的晚起,意思是不用卯時起,辰時之後起就好。
你知道嗎,小忠已經去街上採買了。”
鄔行香恍然,“你的晚起,我的晚起,好像不一樣。
不過我記住了,下次殿下再說晚起,我一定辰時就起來。
對了殿下,你用過早膳了嗎?”
李嗣瞻答道:“自然是吃過了,而且我已經讓小二準備了中膳。”
鄔行香點了點頭,她見李嗣瞻似乎對自己的晚起有些小情緒,轉而言道:“那我去找小忠,幫他拿拿東西。”
話音未落,鄔行香就要離去。
李嗣瞻急忙道:“等一下。”
鄔行香停住步伐,“殿下還有什麼事嗎?”
李嗣瞻頓了頓,猶豫片刻才道:“這兩日,你辛苦了。
遇到怪事,按理說應該是我和小忠兩個大男人擋在前面,結果卻讓你獨自破陣解謎。”
鄔行香覺得李嗣瞻此言差矣,“殿下,我朝也有不少女官才情耀長天,巾幗定乾坤。
雖然我不會武功,要麻煩你們。
但神秘之事,本就在我職責之內。
人皆有所長短,此次出行,自然是彼此扶持。
我與小忠,定會竭盡全力護好殿下。”
李嗣瞻發覺,鄔行香根本沒聽懂自己的弦外之意。
他只好說得更直白些:“總而言之,是因為你的才能,才讓我們脫困。”
鄔行香見李嗣瞻表情有些不自然,稍作反應,才明白過來。
李嗣瞻原來,是在意虎小忠昨日說自己辛苦了的那番話。
這可是奇事一件啊!
她有些不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為真,誠懇發問:
“殿下,你是在誇我嗎?”
李嗣瞻有些後悔話說得過於坦率了,恐怕鄔行香要得意了。
他否認道:“我沒有誇你,也沒有贊同你的做法。
命理鬼神皆為虛談,有時候不過是你歪打正著,撞大運罷了。”
鄔行香已瞭然於心,“殿下,你就是在誇我。”
她有些沾沾自喜。
不信玄怪的殿下,居然肯定了她的能力。
不愧是自己!太厲害了!
李嗣瞻辯解道:“我說了,我沒有在誇你。”
鄔行香真摯道:“殿下,要誇,你就誇大聲些。
能不能再多誇幾句?我愛聽。”
李嗣瞻欲言又止,最終丟下一句:“下次一定。你不是要去找小忠嗎?快去吧。”
鄔行香見好就收,轉身出門去尋虎小忠。
途中,鄔行香回想李嗣瞻的話。
她揣想李嗣瞻恐怕在昨日虎小忠提起時,就猶豫要不要誇自己。
糾結了快一整天才說出口。
她越想越覺得好笑,直到找到虎小忠,才調整好表情,同他一起將採買的物品帶回客棧。
李嗣瞻自覺說了不該說的話,中膳時一言不發。
三人沉默地吃完後,再度啟程。
天晴花氣漫。
鄔行香見路途順遂,亦有了心情,賞起沿途之景。
虎小忠一直在留心絡繹車輿,生怕那口黑沉棺材,又驟然出現。
隨著路途漸遠,確定了再無那詭異棺材的影子,他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