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有講究。例如最基本的依山傍水,坐北朝南。
現在建築被毀,房屋結構坍塌,格局改變,氣之聚散已失衡。再者,洪災為失衡水勢,可謂兇水……”
虎小忠肅然道:“難道我們住在這裡也會遇到壞事?”
鄔行香欲說還休,引得虎小忠好奇道:“姐姐,你不是天文官嗎?怎麼還懂風水?這些話可別讓殿下聽見了,他要是知道你神叨得這麼全面,指不定怎麼想。”
鄔行香自然記得李嗣瞻的禁忌,“我不怎麼懂風水,只是風水學說,亦涉天文之識,所以我略知一二。你放心,殿下所避諱之事,我時刻牢記在心。”
李嗣瞻看向面前密談二人,出聲提醒道:“雖然我們說話聲很小,但此處僻靜,又只有我們三人,故你們所言,我聽得一清二楚。”
鄔行香與虎小忠措顏無地,跪下欲行禮謝罪,卻被李嗣瞻阻攔道:“今日我們三人共歷生死,也算至友,日後此等繁文縟節自可免去。但神神叨叨之語,我著實不欲聞之。
如若你們實在想敘談,便在我目所不及、耳所不聞之處相談即可。”
鄔行香暗中感慨,李嗣瞻如此好說話,倒叫她無地自容!
虎小忠猶豫片刻,大著膽子道:“殿下,可是姐姐算的很準啊,她說我們今日走陸路有血光之災,不是應驗了嗎!
此行由不祥星象而起,我們剛出長安就遇到了危險,好像真的有些邪門。
要是因為我的保護不周,殿下有個三長兩短,如何是好!”
李嗣瞻嘆息道:“小忠,我與你說過無數次,命理之說,實為虛妄。卜者之言,多為模稜兩可,牽強附會。
你看那街頭相士,見面色暗淡之人,便說其近日有災。見容光煥發者,又言近日有喜事。
人生在世,福禍相依。那些言論,不過是巧言令色,連蒙帶猜。”
虎小忠摸了摸頭,“殿下,我覺得你說得挺有道理的,但我還是相信,姐姐是有真本領的。”
鄔行香怕虎小忠繼續說下去,冒犯到李嗣瞻,急忙道:“小忠,太晚了,我們就在此處歇息幾個時辰,天一亮就出發。
明晚再尋個好點的客棧,讓殿下安歇。你也需要早些上藥休息,明日才好繼續保護殿下。”
虎小忠點點頭,“你們等我一下,我去找找有沒有蠟燭。”
鄔行香與李嗣瞻站在原地等候。
片時後,虎小忠巡遍了所有客房後回到原地,“我找了三間房門尚算完好的客房,還有蠟燭,我已經在房內點好了。三間房離得不遠,若是有什麼,你們喊一聲我就能聽見。”
鄔行香跟著虎小忠到了客房。
三間客房相隔只有幾步距離。
三人又互相叮囑了幾句,各自關上房門,準備歇息。
鄔行香簡單收拾了下屋子,在床榻邊坐下。
桌上燭火幽幽搖曳,火苗未帶來絲毫溫暖,反倒屋內空氣更沉重壓抑。
鄔行香自踏入驛站,並心生不妙預感。
驛站黑沉一片,只憑燈籠,看不清周遭,她未觀盡此處,只見到區域性而已,無法斷定這裡到底有何問題。
但直覺告訴她,這裡不對勁。
人之直覺,天賦靈性,能於幽微處察覺險兆。
可她也不好當著李嗣瞻,去馬車上的行李中拿出羅盤尋龍尺。
此次尋書,若無意外,她一定要謹言慎行。
一則,李嗣瞻心善寬厚,只要求她不能當面談命理行卜算,她一定要奉命唯謹。
二則,在宮中為了保命,自己稍露才學,便致禍端,不可不引以為戒。
雖然聖旨只是讓他們盡心竭力,未言若無功而返,有何懲罰。但若尋書不得,龍顏不悅,自己恐怕性命難保。
李嗣瞻再不被聖上待見,也是天潢之命。
而她的命,未必為命也。
鄔行香思緒紛擾,愈想愈憂心。
直至燭火噼啪乍響,她才回神。
雖不知此行還會遭遇何事,但好在李嗣瞻心慈,虎小忠仁義。
不如安於當下,莫慮來日之愁。
心結稍放下,睏倦已襲來。
鄔行香躺到床上,驚覺被子陰冷潮溼,蓋在身上,寒意蜿蜒纏來。
她下意識將被子扔到一旁。
還好此刻季節寒暖相宜,鄔行香索性和衣而睡。
夜漸深,風驟起,咯吱作響聲不斷傳來,吵醒了睡中的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