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太太的筆記,便是真的苦心找到了,我們兩家也是沒那個本事偽造出來的。
貴府鐘鳴鼎食,王氏來回寫信的紙張可是當初靜禪寺主持親手製成的的上好雲霞紙。
自從靜禪寺主持九年前圓寂後,世間再無雲霞紙現世
,而在九年前,無論是張家還是侯家可都沒有那個資格看到雲霞紙一眼。”
賈母聽到這裡,自然知道再抵賴也是枉然。至於說直接搶奪銷燬了這些證據,賈母還沒老糊塗,猜也能猜到這些東西人家定然是存了備份的。
既然抵賴不得,賈母也只得打起了感情牌,賈母嘆氣道:“這事都過了這麼多年了,璉兒和迎春也都是當了父母的人了,你們現在追究這些對他們豈不又是一種傷害,這又有何益處?”
唐明月道:“老太太說笑了,這親哥哥親孃和二嬸兒哪個更親想來老太太也該明白,我們正是不希望這兩個孩子認賊做母,這才非要把此事辯個明白才行!”
張二夫人道:“老太太也不必繼續頂著了,還是先把您府上那個惡毒婦人叫出來吧。讓我等好好見識見識這等狼心狗肺之徒!”
賈母到底還是將王氏叫了過來,正好聽琥珀回話,說是璉二爺和二姑奶奶都回來了,賈母大喜,趕忙讓這兩人也一起過來。
王氏和賈璉進門時都是懵的,倒是前幾年便知道此事的迎春,進門後異常平靜。
賈母看到王氏進門,立刻狠狠的拍了桌子一下,厲聲道:“王氏,你個糊塗的,還不給我跪下!”
王夫人一驚,她如今這麼大年紀了,賈母如何會在小輩面前如此下她的面子!
王夫人本還想笑著混賴兩句,卻見鴛鴦不停的給她使眼色,又認出了屋子裡的兩個人似乎是那短命大嫂的孃家人,心中一慌立刻跪了下去。
賈母哭道:“孽障啊孽障,瑚哥兒好歹是你丈夫嫡親嫡親的侄子,你怎麼會因為如此狠心!侯姨娘那麼一個可人兒,又哪裡礙著了你的眼?你這讓璉哥兒和迎春該如何辦?你可是一手把他們拉拔長大的人啊!”
王夫人聞言立刻明白,壞了,東窗事發了!
但同時,王夫人也聽出來賈母是有心護著她的,所以慌亂了片刻後,倒也穩住了心神。
王夫人哭道:“老太太這是哪裡話,我何曾對瑚哥兒動過什麼心思,那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我看他和看珠兒璉兒是一樣的。
都是我那時年少不經事,您也知道那時候大嫂子的身份,那就是個禍害。
我肚子裡懷著娘娘,看著牙牙學語的珠兒,每天都在擔驚受怕,生怕太上皇哪一日想起來家裡大嫂子是義忠親王太傅之女。
我知老太爺老太太心善下不去手,但實在不願意把一家子的性命做賭注,這才,這才犯了糊塗,對大嫂子下了手。
我是真的不知道瑚哥兒的死因啊!
至於侯姨娘,也是我糊塗,眼看著侯姨娘不依不饒,我便想著給她個教訓。不過是打算讓她身子弱些少給我添麻煩,誰知道她竟是有了身孕,反倒害了她的性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