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歲來到地穴的開端之處,找到了那尊斷頭的石雕像。
石雕的頭被自己捧在了胸前,好似獻祭的意思。而此時此刻,正是禍歲站在石雕的正前方。這一切的寓意,似乎是早就註定了的。
“滅空,願將自己的頭顱以及一切,都獻給祭司大人!只求祭司大人能夠完好的甦醒過來!”站在斷頭石雕面前,禍歲彷彿聽到了屬下五萬年之前的心聲,心緒激盪!
禍歲用食指和中指輕觸石雕像,雕像便皸裂開來,原本插入雕像背後的一條條藤蔓,也隨之松落在地上。滅空的血肉早已不復,石雕像裡只剩下一具沒有頭的骸骨,以及一些血肉的殘渣。
禍歲再將石雕的頭部碎開,輕輕取出裡面的骷髏頭,用左手的手掌託著。他用自己的血液在骷髏頭上畫出了一朵彼岸花的符咒,然後將骷髏頭安放在骸骨的脖頸處。跟著,禍歲的周身湧動出強烈的紫紅色靈力!
畫有彼岸花血符的整具白骨,竟也湧現出紫紅的顏色!石雕裡殘存的屍渣重新匯聚在白骨之上,讓其重新變成了一個有血有肉之人!
“祭司...大人!”原來這具佇立在地穴開端的石雕,便是禍歲最忠心的屬下——滅空。
“辛苦,你了。”話雖不多,語氣也顯得有些冷漠。但短短的四個字,也是飽含了禍歲極為複雜而深沉的情感。在以前,他也是這樣,不太會向別人表達自己的內心情感。
看到祭司大人站在自己眼前,滅空感到又驚又喜,沒想到自己建造的【魂血之墓】,真的替祭司大人養屍聚魂成功了!(“可是,明明以血養屍之法已經被玄珏中途阻止了啊...!”)
接下來,禍歲向滅空解釋了來自司陰的幫助,才得以吸收那麼多新鮮的血液。
......
“滅晴呢?你讓她也自刎在這裡...?”禍歲的語氣之中,似乎帶有一些嚴厲的責怪之意。
滅晴,是滅空的親生妹妹,也是禍巫所的成員之一,而且還是禍巫所的團寵!她那古靈精怪,落落大方的性子,很難讓別人不喜歡她。而且,滅晴對於符咒、魂靈之術的天賦極高。大祭司禍歲曾經與她約定,等到少女在部落中完成成人儀式之後,便正式收她為徒。可是後來禍歲和禍巫所卻遭遇了一系列的變故......
提到滅晴,滅空向禍歲單膝跪拜,彙報自己的“過失。”
“對不起,祭司大人!滅晴終究是我的親生妹妹,我不忍讓她在死後,魂魄被封存此處,永遠無法進入輪迴......於是便動了私心,親手將她正常的殺死了......如今,滅晴應該早已輪迴轉世千萬次了吧......”
滅空將頭深深的低下,“這完全是出於屬下的一己私慾...還請祭司大人責罰!”
“不...你做得,很好。”禍歲的語氣當中,透露出一股欣慰之意。他站在地穴之中,再次感受禍巫所所有人的魂魄之靈,就彷彿是挑上了一個很沉重的擔子。
良久,禍歲似乎是做好了與眾“人”的告別,他回顧自己忠心的屬下,“走,我們,去見識見識當今的世間。”
滅空:“是!!”
臨走之前,禍歲傾盡剛剛恢復一點兒的靈力,將整座地下古墓都破壞了。在這裡被封存了五萬年的禍巫所族人的魂魄,終於可以遊離飄散而去。然而這些魂魄因為沒有及時進入輪迴,隨著時間流逝,終將逐漸消散。而這種結局,才是真真正正的沒有在世間留下過一點痕跡,連輪迴轉世都不夠資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