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經過一日趕路,周立帶著趙慕白來到了一處好似熱帶雨林的叢林。此地的樹木都是參天大樹,空氣十分,地面上時不時爬過三、四條巨大的蜥蜴,吐著紅色的長舌。
趙慕白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師父,你朋友,喜歡住在這種地方?”
周立並沒有回答,只是繼續走向叢林深處,前方已經沒有路了,全部都是石壁,千萬根綠藤纏繞依附掛在石壁上面,看來已經有些年數了。
周立斬斷一處綠藤的根莖,石壁上有個地方露出了一個長方形的缺口,向裡面凹陷,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可以與之對應鑲嵌。他又從乾坤囊中取出一塊綻放著綠光的令牌,將之推入到那個長方形的缺口。
原來這是一個機關!石壁的最底下抬起了一道石門。這處暗門通向地底下,往下面走了很長的臺階,才達到更深一層的地面。接下來是一條筆直的小路,沒有分叉口,路的盡頭似乎有一棵綠油油的“植物”。之所以能看清是綠色,是因為它的正上方有一個圓形的口子,類似井口,陽光可以透過這個圓孔照射進來,剛好投射在這尊“植物上。”
“啊!啊!!!”隨著慢慢靠近那尊綠色“植物”,趙慕白這輩子都沒有這麼毛骨悚然過!
眼前的東西根本不是什麼植物!而是一個活人...!但是卻被刨去了四肢,只剩下頭、脖子以及上半身...看樣子像是個女人!頭髮幾乎已經禿光,只剩下零星幾根長絲,有幾塊頭皮甚至發生了腐爛。
“嘔...嘔!”趙慕白實在忍不住了吐了出來。
向下看去,這個女人的眼珠竟然也被摳了出來...!眼睛兩處的傷口都已經結成了空落落的肉核,形狀有點像兩顆山核桃。竟還有許多蚯蚓從兩個眼眶中穿梭爬行。她的四肢缺口,已經被詭異的根莖接連上,因此從遠處看起來整個才像是一尊植被。這些根莖就像是纏繞在一起的電線一樣,再給女子輸送養分,保證她有一絲生機。
“我的千年老友啊,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日子,我來看看你。”周立看著眼前自己的傑作,絲毫沒有不適,冰冷的雙眸中摻雜著一絲仇恨之火。
“千年...莫非...莫非這個被做成人彘的女子,就是當年的女帝夙瑤?”趙慕白脊背發涼,吞嚥了一口口水。雖說未曾經歷過周立的痛苦,但他報仇的手段著實震驚了趙慕白。
這似乎——和趙大公子自己的心性十分相似......
夙瑤聽到有人講話,瘋狂的搖晃起腦袋,畢竟,也只剩下頭部能動了......“周立!我求你!我求你,求求你殺了我吧!”
周立之所以挖下女帝的眼珠卻不割下她的舌頭,是因為他想要每年都聽到對方生不如死的哀求。當然,周立也保留了夙瑤的聽覺。
“我怎會捨得殺你呢!我說過,除非等我找到了【昭明火種】,可以容你一死。否則,你休想解脫!”
原來,經過一千多年與這些根莖連通,夙瑤竟意外由人修轉化成了妖靈!周立發現這件事後,便想著可以將夙瑤煉化成妖丹,大幅增加自己的靈境!可惜煉製妖丹除了【神農鼎】之外,還需要另外一個上古神器【昭明火種】,這些年來周立一直未曾找到。
“周立,我錯了!我錯了啊!我求你,殺了我吧!我求求你!”
一千多年來,夙瑤每年都盼著周立能夠行行好,讓她解脫,可是換來的只是無盡的煎熬和遙遙無期的等待。
“走了,明年再來看你,我的老朋友。”
“不要...別走!殺了我,殺了我,周立!周立,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可惜夙瑤的眼眶中早已流不出淚水,陪伴她的只有生不如死和無盡的絕望。
......
從地下密室上來之後,雖然看到了眼界終於看到了寬闊的場景,身體也感受到了陽光的溫暖,但是趙慕白依舊渾身冰涼,後怕得很。
周立在前面走著,並沒有和趙慕白產生任何交流。而趙慕白更是低著頭自顧自跟隨,她絲毫不敢去搭腔,也不敢評價周立和女帝千年之前的恩怨。
“這老怪...是故意帶著我一起來,讓我知道得罪他的下場嗎?”趙慕白看著周立的背影,又是渾身一顫,倘若有朝一日自己也被折磨成這樣,卻永遠都會死而復生,那可比夙瑤還要慘...!
趙慕白頓時雙眼一黑,感覺頭暈目眩,不敢再多想象。
“再走一日,便到了神農山莊的地界,你到時,自己機靈點。”
“他...他是在叮囑、關心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