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這麼多年,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不知這話從何說起,安樂愣了愣,想著大概是說自己總生病的事,便笑著搖搖頭:“不苦的,這些年已好了許多了。”
“怎麼會不苦……你一個小小的人兒……”寧才人說著,還是沒忍住,落下淚來。
“娘娘……”安樂一驚,捏著帕子想要為她擦掉眼淚。
寧才人卻是伸手胡亂抹了兩把,爽朗一笑說道:“沒嚇到你吧,我這人,生平就怕吃藥,想到你吃了那麼多藥,就受不了,你別怕啊。”
“嗯,沒事的。”安樂雖不知,眼前的女子是想到了什麼,但卻知道,這位心中對自家父親的……嗯、敬重,自然也就不會去拆穿這拙劣的解釋。
想了想,有些生硬的轉移話題:“大哥哥,今年會回來嗎?”
“回來做什麼?他這一出去,跟撒了歡的野馬似的,哪裡還想著回來?且隨他去吧,在外面玩兒,總比窩在京裡當紈絝要強。”
“西邊苦寒,也不知道大哥哥能不能習慣?”畢竟是從小到大唯一的玩伴,每次來信也是報喜不報憂,安樂難免有些憂心。
“怎麼會不習慣?他是皇子,苦了誰,也不可能苦了他呀?你別管他,他呀,玩的不知道多開心呢。”寧才人笑道。
安樂聞言也是一笑:“那還真是,自從去西邊,瞧著字裡行間,倒多了幾分往日沒有的飛揚意氣,可見大哥哥確實是喜歡那邊的。”
“是啊。”寧才人感嘆一聲,也不繼續這個話題。她拉著安樂的手,問她平時在家吃什麼,喝什麼,玩什麼。
說到安樂打人的事,寧才人一臉的怒意:“打的好,就該狠狠的打過去,可惜呀,你力氣太小,連個紅印子都沒打出來。”
“嗯。手上沒勁兒,以後身體好了,我多練練。”安樂笑著說道。
“對,就是這樣。別聽那些人說什麼鬼話,該動手就動手,咱們大慶的郡主,憑什麼受委屈?”
安樂沒有問寧才人聽到了什麼鬼話,笑著點點頭:“陛下也說那人該打,就是說我,不該親自動手,該讓奴才們動手的。”
“也是,你嬌嬌小小的,傷到自己可怎麼辦?”寧才人忙點頭。
“可旁人動手,哪有自己動手解氣。”安樂小聲嘀咕。
寧才人聽了,哈哈大笑,點點安樂的額頭,壓低聲道:“嘿,你原來也是個皮丫頭!不過,和我的胃口,我就說嘛,能跟老大那個皮猴子玩在一處的,怎麼可能不淘氣?哈哈。”
兩人聊了一會兒,寧才人留安樂用午飯。
吃飯時,安樂摘下了面紗,寧才人看到她臉上的傷疤,不免又是一陣傷心,卻忍著沒露出來,打疊起精神哄著安樂多吃些,見安樂胃口小的可憐,她也沒甚胃口,草草吃了午飯,依依不捨的送走安樂。
在宮門口目送安樂離開,寧才人一個人回到殿內,默然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