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天玄峰之後,陸凡心中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縱然是下山四周風景如畫,他卻感覺索然無趣。
不少天玄峰弟子駐足相望,他們眼眸裡充斥著濃郁的疑惑之色。
一名外門弟子是沒有資格入天玄峰。
“這不是一個月前大出風頭的陸凡師弟嘛,想入天玄峰啊。”
一名天玄峰內門弟子擋住了陸凡的身前,然後戲謔地說道。
陸凡只是冷冷地打量了對方一眼,他並沒有理會對方,欲從對方身側離開。
“陸師弟,你又何必急著離開啊,連宗主親傳弟子都不放在眼裡,現在來我天玄峰是不是又想單挑我天玄峰所有的內門弟子啊。”
那內門弟子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滾!”
陸凡本來心情就不好,見這內門弟子糾纏便毫不客氣怒斥道。
“陸凡,你以為這裡是外門嗎,你這個廢物只不過是運氣好一些罷了。”
那內門弟子聞言臉色一變,他指著陸凡便叫囂道。
“再不滾,信不信我廢了你的修為。”
陸凡臉色一寒,他盯著對方的眼眸冷冷說道。
那內門弟子渾身一顫,他感覺自己彷彿被一頭絕世兇獸盯住般。
“你……”,那內門弟子指著陸凡氣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叫你的主子親自來找我吧,不要只派一些阿貓阿狗來試探。”
陸凡如何不知道這名內門弟子被他人當槍使了,他冷冷地說道。
說完,他便徑直越過了對方。
那內門弟子的臉色變得一片漲紅。
身為內門弟子的居然被一名外門弟子給震懾住了,憋屈與憤慨在他心底不斷湧起。
“好了,黃師兄會給你補償的,這一次不會讓你白白受侮辱。”
一道幽幽的聲音傳進了那內門弟子的耳中,那聲音帶著不容質疑的威嚴。
那內門弟子聞言臉上立即露出了一抹難掩的喜色,他目送著陸凡漸漸離去的背影,然後轉身離去。
“小子,看起來了青玄宗有人要對你不利啊。”
一道慵懶的聲音在陸凡的腦海裡響起,正是那蛟蛇大妖。
“無妨,都是一些藏頭露尾的傢伙,成不了什麼氣候。”
陸凡苦笑著回答道。
他心裡想的卻是陸家的那份家信,這是他來到青玄宗五年多來第一次收到的家信。
“連宗主都隱藏自己的修為,連本妖都看不透那宗主,青玄宗不簡單啊。”
蛟蛇的聲音再一次響起,言語之中透著幾絲感慨。
而陸凡卻並沒有留意。
青玄宗對他來說可留可離,他志不在此。
他想到的是那份家信裡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他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幕幕辛酸的畫面,他的雙眶不知不覺間溫潤了。
孤燈下,微弱的燭火映出了一道佝僂的身影。
窗外風雨肆虐。
那時的他只有五六歲,陸家視他們母子二人為災星。
他們母子二人受盡了陸家人的欺壓,父親身亡之後只安排了一間昏暗髒亂的茅屋給他們母子二人住。
母親的病情似乎越來越嚴重了,不時地咳出猩紅的血跡,有時還嘔吐出觸目驚心的黑血。
母子二人相依為命,嚐盡了人間冷暖。
如果不是因為父親的餘恩殘留,他們早已經被陸家逐出了。
武靈城燕家雖然與他有婚約,但是對他們母子二人卻不管不問,似乎與陸家達成了某種默契。
最後,母親病故,而他已經十二歲了。
後來在家人的安排下他進了青玄宗,沒有任何修行天賦的意外成為了青玄宗的雜役弟子。
正是因為他那殘酷的經歷,使得他格外珍惜這次機會。
也正是因為他的遭遇,使得他內心自卑卻又極端狂暴。
他時常遊走於暴戾之中,修為又菜又愛惹事。
所以他也是青玄宗出了名的廢物雜役弟子。
此刻,他這才明白,自己能進青玄宗只是因為自己的父親與青玄宗主乃是摯友。
他來到青玄宗之後,就像是一株野草一樣,肆意生長卻弱不禁風。
青玄宗主破格將他引入青玄宗並沒有對他特別關照,不管他的死活。
或許這就是現實,又或許李驚玄有自己的苦衷也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