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只見它身子輕輕一晃,宛如化作一陣霧氣,又在空氣中凝聚成一個人形。那是一個身披青衣的高挑女子,頭髮上還掛著點點水痕,容貌秀麗卻帶著幾分冷意。她眼中閃過一點疑惑:“人類少年,你不怕我嗎?”
洛尋心臟撲通狂跳,卻硬著頭皮道:“剛才確實有點害怕,但我更好奇……你真的就是雲雨青蛇嗎?為什麼住在這霧林裡?”
青蛇女子嘆道:“我本是山中一縷雲霧所化,又受大地之水滋養,得以化形。霧林書院建成後,我便常在此地遊走,也算與書院有些緣分。只可惜,近些年來不知為何,霧林中的靈氣不斷流失,我的力量也漸漸減弱。若不想辦法,我恐怕就要再次化回雲霧,無法保持形態。”
“霧林靈氣減弱?”洛尋想起近日同窗們私下談論,說書院的霧氣比過去要淡了些,也有學子抱怨學習時缺了昔日的靈韻。“若靈氣再減弱,對書院與整個林子都會是壞事吧?”
青蛇女子點頭:“我本欲找出原因,可力量不足,難以深入林子更深處。那裡似乎有股黑暗之力正在吞噬山中水源與霧氣,若再不阻止,整座林子都會枯萎。”
“那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啊!”洛尋立刻表態,“我雖年紀小,但一定能為書院和林子出力。畢竟我每天都在這裡讀書長大,若林子垮了,書院也無法保全。”
青蛇露出一絲欣慰的笑:“你倒有幾分勇氣。既如此,咱們便聯手試試。”
於是這一夜,洛尋沒有回去,而是在林中一處安全的空地與青蛇女子交談。青蛇教給他一些古老的符文與咒語,能短暫地讓他在霧林中不迷失方向,也能幫助他感知地底水脈的動向。而洛尋則告訴青蛇關於書院的人、關於學子們的活動規律。雙方一拍即合,決定次日傍晚就動身前往霧林深處,找出那股“黑暗之力”。
然而,第二天一早,書院鬧哄哄的:洛尋一夜未歸,眾人正大聲吆喝找人。墨書生見到狼狽趕回的洛尋,不由得火冒三丈,好一陣責備,還罰他抄寫經義十遍。洛尋想解釋自己見到了雲雨青蛇,可大多數人不信,還有人嘲笑他在編故事。只有幾位同學半信半疑地問:“真的有那條青蛇?她長啥樣?”墨書生更是嚴肅警告他:“別再胡思亂想,須知書院之道在於勤學,異想天開只會誤了前程。”
洛尋十分沮喪,他想,看來只有自己和青蛇能默默進行探索。黃昏時分,他趁老師們不注意,帶上了一些乾糧和那夜裡學到的符文紙條,再次悄悄溜出了書院。他在原處等著青蛇出現。暮色沉下,林間霧氣瀰漫,青蛇果然如約而至,依舊化為那名青衣女子模樣。兩人對視一笑,不用多言,就一同踏入更深的林子。
此處林木高大,地勢複雜,有些地方甚至生長著詭異的荊棘,枝條上長滿倒鉤,一旦被刺中便會疼痛難忍。兩人配合默契,青蛇以敏銳的感知前行,洛尋則用符文紙條定向,不讓自己迷失在霧中。他們一邊走,一邊注意周遭的聲音與光影。漸漸地,他們感覺空氣變得陰冷,地上雜草發黑,彷彿腐敗的氣息在慢慢滋生。
“就是這裡了。”青蛇忽然停下腳步,輕抖衣袖。一股白霧自她體內湧出,照亮了前方。只見林地中心出現一個詭異的深洞,洞口邊緣有黑色黏液流淌,散發出刺鼻的味道。洞內不時傳來低沉的嘶吼聲,彷彿某種怪物在裡頭蟄伏。
“看來這就是所謂的黑暗之力的源頭。”洛尋嚥了口唾沫,“咱們要下去嗎?”
青蛇神情凝重:“我感受到洞裡有強大的邪氣,若要驅逐它,恐需藉助林子與水源之力。我會將自身與林子的霧氣聯結,你進去引導泉水流動,讓淨水沖刷那邪氣。可一旦驚動裡面的怪物,可能會有危險。”
洛尋思索片刻,想起書院的老師常講的“陰陽之道,水火相剋”,或許若能借助符文讓地下水流入洞穴,再配合青蛇的雲霧之法,便能破除邪氣。這場行動頗具風險,但若成功,林子即可恢復原貌。
於是,兩人開始行動。青蛇盤膝坐在洞口,催動霧林中散佈的靈氣,凝聚成一堵白色霧牆,暫時封鎖洞口,防止怪物察覺。洛尋則拿出符文,在洞口旁的泥土上畫上數道水道引導符,意在讓附近地下暗河改道,朝洞內匯去,形成一股淨化水流。
符文剛畫完,地面便微微震動,遠方似有水聲轟鳴,表示地下水已經開始改變流向。青蛇低喊一聲:“快!你進去,將符文貼在洞內石壁上,才能確保水流完全衝入!”
洛尋咬牙拿起符紙衝進洞口。霧牆讓他得以短暫掩護,他深一步淺一步地朝洞內走,發現洞裡壁上佈滿黏稠的黑色孢子,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