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中的追逐戰已持續了半個小時。閃電劃破夜空,照亮了坑坑窪窪的地面。林默和團隊在殘垣斷壁間快速移動,尋找著那群神秘人的蹤跡。
\"他們在往地下設施移動。\"陳芸盯著平板電腦,\"熱成像顯示至少有六個人,正在靠近舊實驗室的地下入口。\"
\"那裡不是早就被填埋了嗎？\"李明遠皺眉。
\"表面上是。\"蘇父喘著粗氣說,\"但主實驗室的核心區域用特殊材料加固過。這些人顯然知道具體位置。\"
林默握緊了裝有晶體碎片的金屬盒。隨著他們深入廢墟,碎片的光芒越發明顯,甚至能感覺到一絲溫度。
\"有情況。\"安保隊長突然按住對講機,\"發現新鮮的爆破痕跡,他們已經開啟了一個入口。\"
眾人加快腳步。在廢墟的最深處,一個黑洞般的入口赫然出現。爆破的痕跡還很新鮮,空氣中瀰漫著火藥味。
\"他們準備很充分。\"林默檢查著入口周圍的痕跡,\"這個位置的選擇太準確了,簡直像是提前演練過一樣。\"
\"因為他們就是演練過。\"蘇父的聲音有些顫抖,\"這些人......是原來實驗室的人。\"
不等眾人反應,地下突然傳來一聲悶響。緊接著是金屬碰撞的聲音,還有機器啟動的轟鳴。
\"不好！\"蘇父臉色大變,\"他們要啟動備用電源。如果實驗室的裝置還在......\"
林默立即下令:\"所有人,立即進入！小心地下可能的陷阱和射擊。\"
專業的勘探裝置被迅速佈置好。繩索和照明裝置確保了安全下降。陳芸啟動了行動式訊號中繼器,確保地下也能保持通訊。
\"好濃的灰塵。\"李明遠帶上防毒面具,\"空氣裡還有某種化學物質的味道。\"
地下通道出乎意料地完整。雖然滿是灰塵和碎石,但主體結構依然堅固。牆上的應急指示牌依稀可辨,指引著通向主實驗室的方向。
\"他們對這裡太熟悉了。\"陳芸觀察著對方留下的痕跡,\"每個轉彎,每處岔路,都選擇了最優路線。\"
\"當然熟悉。\"蘇父低聲說,\"這裡曾經是他們的家。\"
通道盡頭傳來說話聲。藉著微弱的光線,能看到前方有人影晃動。他們正在擺弄一個龐大的裝置。
\"別開槍。\"蘇父攔住準備行動的安保人員,\"讓我去跟他們談談。\"
\"太危險了。\"林默說。
\"不會的。\"蘇父苦笑,\"他們不會傷害我。畢竟......二十年前我也是專案組的一員。\"
沒等其他人阻攔,蘇父已經走了出去。他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地下空間迴盪。
\"王教授,不用躲了。我知道是你們。\"蘇父的聲音很平靜。
前方的人影停下了動作。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老蘇,你果然來了。\"
\"這二十年,你們一直沒有放棄啊。\"
\"怎麼可能放棄。\"那個聲音充滿痛楚,\"我們已經付出了這麼多。十七個同事,十七條生命。他們的靈魂至今還在另一個時空遊蕩。\"
\"但你們的方法錯了。\"蘇父說,\"強行融合兩個時空只會帶來毀滅。\"
\"毀滅？\"又一個聲音響起,\"比起現在這種虛偽的和平,或許毀滅反而是種解脫。\"
更多的人從陰影中走出來。他們大多頭髮花白,臉上佈滿皺紋,但眼神依然銳利。他們的目光牢牢鎖定著蘇父手中的金屬盒。
\"那是專案主管留下的碎片吧。\"王教授說,\"交出來,老蘇。讓我們完成這項偉大的事業。\"
\"你們難道忘了嗎？\"蘇父的聲音提高了,\"專案主管用生命阻止了實驗。他寧願自我毀滅,也要阻止時空融合。\"
\"他只是被眼前的困難嚇倒了！\"一個憤怒的聲音說,\"如果當時再堅持一下,我們現在已經成功了。\"
\"不,你們被執念矇蔽了雙眼。\"蘇父說,\"難道這二十年的時間還不夠反思嗎？\"
\"反思？\"王教授冷笑,\"我們的反思就是:不該心慈手軟。這一次,沒人能阻止我們。\"
他打了個手勢。其他人立即行動起來,開始給大型裝置接入電源。陳舊的機器逐漸甦醒,發出令人不安的嗡鳴。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