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長蘇抬頭看了一旁的蕭景禹一眼,思考了片刻,便明白葉楓的意思。
他再次行了一禮,“無論如何,還是要感謝葉先生。”
葉楓趕緊扶起梅長蘇,開玩笑道,“別別別,再這樣,某些人就要吃了我了。”
三人落座繼續交談,葉楓問道,“上次見面前,我聽到你和蕭景琰的對話了,我想他現在還需要另外培養,你說呢?”
梅長蘇聽葉楓如此說,便知道了葉楓現在讓蕭景禹與他相認的原因了。
只是他對葉楓的想法,還是有些猶豫。
葉楓看他的樣子說道,“我知道你是擔心他的安危,不過,其實祁王是可以留在蘇宅,透過地道去教導蕭景琰的。
更何況,他要教的東西,本也不是很著急,慢慢來吧。你覺得呢?”
梅長蘇對葉楓能猜到地道有些驚訝,“你如何知道?”
葉楓輕笑一聲,“如何又不知道呢?我早就知道你和蕭景琰合作,又知你們的院落相隔很近,這不是很顯然的嗎?”
梅長蘇也跟著笑了起來,是他疏忽了,端起茶杯做敬酒狀。
葉楓起身準備告辭,“好了,任務完成,我也該走了,蕭景禹,簡單的易容術,我已經教你了,你以後就留在蘇宅。對外可以說是我為了及時瞭解蘇兄的病情,所以特意留的藥童。”
梅長蘇和蕭景禹相視一眼,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這葉先生,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蕭景禹看著葉楓的背影,搖了搖頭,“我和他相處這麼長時間,還是不瞭解他這個人。我們剛進來的時候,看到譽王從你宅子出來,看來你是假裝投靠了譽王?”
梅長蘇沒有隱瞞,將自己準備慢慢減除太子和譽王人脈的事情告訴了祁王。
只是他說話時,眼神並沒有看向蕭景禹,似是有些害怕看到他失望的眼神。
蕭景禹看著眼前的林殊,很是心疼,他想他算是知道葉楓讓他回來的用意了。
他的弟弟們,在拼命的做著這些,他自己卻逃避的隱身。
他確實是應該過來的,至少也要讓小殊有個依靠和可以說話的人。
“小殊,你想過報完仇,翻了案後要做什麼嗎?”蕭景禹的聲音有些溫和,讓梅長蘇回憶起原來的日子。
那時候的祁王也曾問過他將來要做什麼,那時候他還大聲的說自己將來要超過父親,做他的大元帥。
只是如今時過境遷,物是人非,祁王已經不是祁王,而他也不是當年的林殊了。
“我沒有想過,之前全部心力都在翻案復仇上了,還沒有考慮那麼多。”梅長蘇的語氣中透露著一絲死氣。
蕭景禹聽出了梅長蘇的意思,不由有些好奇的問道,“葉兄沒有說會給你治病嗎?”
梅長蘇不明白蕭景禹為何如此問,眼神茫然的看著他,“看過,我正在吃的就是葉先生開的藥方。”
蕭景禹見此有點明白梅長蘇的想法了,“小殊,你是沒有相信葉兄的醫術嗎?江湖傳言,葉兄能生死人肉白骨,不是謠言,是真的,我親眼見過的。”
梅長蘇驚訝的看著蕭景禹,眼神透露詢問的意思。
蕭景禹眼神堅定的點了點頭,看著梅長蘇不能平靜的神態。
過了很久,梅長蘇緩和以後,才看向蕭景禹,“我明天會去蕭景琰府上,表哥明天?”
蕭景禹搖了搖頭,“明天我不適合過去,等地道修好,我再和他見面吧,想來他會很驚訝的。不過,小殊,你是確定暫時不和他相認嗎?”
梅長蘇搖了搖頭說道,“現在相認,不適合,以他的脾氣,若是知道我的身份,會壞事的。其實,表哥不需要和他相認的,我怕會給你帶來危險。”
蕭景禹笑著說道,“放心吧,你要相信葉神醫的易容術,除了他沒有人能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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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灑下一片金黃。
梅長蘇帶著飛流,前往靖王府。
飛流像個靈動的小獸,步伐輕快,而梅長蘇則身姿清瘦,一襲素袍在微風中輕輕飄動。
靖王府內,庭生正安靜地待著。
梅長蘇溫和地笑著,將一件金絲軟甲遞到庭生面前,那軟甲在日光下閃爍著細密的光芒,彷彿在訴說著它的不凡。
隨後,梅長蘇與靖王在書房中相對而坐。
他微微前傾,神色專注地為靖王指點慶國公侵地案的處理之法,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