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菊花山,八荒混元湖邊的亭子之畔,葉楓與其他三人呈分散之勢而立。
方多病微微喘息著,目光瞥向界碑後,便朝著水邊行去,口中喃喃道:“我且去湖邊洗把臉。”
餘下三人相互對視一眼,也相繼跟了過去。
此前,他們已在這菊花山上徘徊數圈,卻始終未見村落的蹤跡,也不知是否如蘇小慵所言,因江水改道而被淹沒於滔滔江水之下。
方多病在湖邊站定,凝視著湖面,忽然驚叫道:“你們快來瞧!本想著洗把臉來著,怎料這水裡竟有骷髏!”
“你是不是傻?”葉楓上前輕拍了一下方多病,“哈?水裡有骷髏?你仔細瞅瞅,這分明是山上怪石的倒影罷了!”
就在幾人專注於仔細打量對岸怪石之時,一隻老鷹俯衝而下,直朝著眾人疾衝而來。
與此同時,遠處亦傳來一陣紛雜的腳步聲,葉楓循聲望去,竟是金鴛盟的老熟人血公與雪婆率隊前來。
對方來勢洶洶,二話不說,拔劍便徑直殺將過來。
剎那間,眾人短兵相接。葉楓頗有自知之明,迅速將內力凝聚於雙手,左右開弓,瞬間打暈二人,而後不動聲色地朝著李蓮花靠近。
即便李蓮花有意隱匿自身實力,但保護葉楓一人卻也遊刃有餘。
遠處,笛飛聲施出一掌,將雪婆擊飛,血公見狀,透過其面具認出他所用乃悲風白楊,從而徑直確認了笛飛聲的身份。
笛飛聲卻全然不顧血公所言,徑直伸手掐住他的脖頸,似欲將其捏死。
血公氣息斷續,艱難地喊道:“尊上……尊上……”
笛飛聲微微鬆開桎梏,冷冷問道:“你們是誰?為何喚我尊上?”
血公雙頰漲得通紅,喘息困難,回道:“您不認得我了嗎?我是您的手下血公啊!您便是我們金鴛盟的盟主!”
“金鴛盟?盟主?”笛飛聲的腦海中閃過一幅他步入大廳的畫面。
或許是因兩人所處之地距戰場稍遠,他們的對話並未被其餘人聽見。
雪婆見血公被挾持,毫不猶豫地丟擲三個雷火彈。
李蓮花見狀,趕忙拉著葉楓,又招呼上方多病,朝著笛飛聲大喊一聲:“走!”隨即縱身入水。
待四人上岸,卻發覺已身處方才怪石山的後方,而遠處山坳之中,一座略顯荒蕪的村落映入眼簾。
忽然,笛飛聲雙手抱頭,口中亦溢位被壓抑的痛苦慘叫。
葉楓急忙上前為其把脈,高聲道:“阿飛體內無心槐的毒開始發作了,花花,快來助他壓制一番。”
方多病對笛飛聲本就心存不喜,當下攔住李蓮花,問道:“我們為何要救這大魔頭?”
李蓮花身形一晃,施出婆娑步,巧妙地繞過方多病,來到笛飛聲面前,運功為其壓制毒性。
葉楓則走上前,在方多病頭上輕敲一記,說道:“你這小孩脾氣!金鴛盟是金鴛盟,笛飛聲是笛飛聲,不可一概而論。這世間並非如你所想那般非黑即白。”
方多病望著李蓮花正為笛飛聲運功,抿緊嘴唇,憤懣地拔起身旁一根草,用力甩了甩,以表心中不滿。
待李蓮花收功之時,方多病已將情緒調整過來。
笛飛聲剛恢復些許,便凝視著李蓮花,問道:“金鴛盟!尊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此前也曾提及這些詞,你定然知曉其中隱情。為何我每一想起來便頭疼欲裂?”
方多病快速眨動雙眼,身體略顯僵硬,不敢有絲毫異動,生怕被笛飛聲察覺自己的不自在。
李蓮花倒是鎮定自若,毫無擔憂之色,抬手摸了摸鼻子,緩緩說道:“哦,那個啊,這金鴛盟嘛,你往昔確實是其中的大魔頭,只是後來你已然改邪歸正,與他們已非同道之人。故而,他們才對你下此毒手。”
方多病見李蓮花這般言語,連忙跟著點頭附和。笛飛聲微微低頭,沉思片刻,道:“你的話向來不可盡信,卻也不可不信。”
葉楓站在一旁,聽著李蓮花此刻錯漏百出的解釋,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走上前輕拍笛飛聲的手臂,說道:“阿飛,放心吧,再過幾日便能助你解毒,屆時你自可明瞭真相。”
笛飛聲瞧了葉楓一眼,既未言相信,亦未說不信,只是吐出兩個字:“進村。”言罷,轉身朝著村落大步走去,其餘三人相互對視一眼,趕忙跟了上去。
一踏入村子,眾人便覺出異樣,此地太過寂靜,全然不似有人煙之處。
好不容易遇見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