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珪率領著騎兵,向著土垠飛快進發。
雖然他並沒有因為要突襲敵軍就催促士兵們加快行軍速度。畢竟對手是那個慕容垂的話,師老兵疲絕對是一個錯誤的選擇。這一路上騎兵們除了晝伏夜行,顛倒了一下生活習慣以外,並沒有別的限制。而這種事情對於騎兵而言,也可以說是日常了。
但即便如此,拓跋珪也只是花費了幾天就趕到了土垠邊境——畢竟這是拓跋珪一手編練出來的親軍,行軍速度自然不是其它軍隊可比。
“陛下,前方發現敵軍蹤跡。”派出去的斥候趕了回來,“敵方人數不多,但似乎也是騎兵,兒郎們沒敢靠得太近。”
“燕國國小民弱,就算組建起騎兵,也不會用在這裡。”拓跋珪看似自言自語,但是語氣十分篤定,“那便是了,這裡必然已為慕容氏所有。崔延伯何在?”
“臣在。”
“給你一千騎兵,把這些騎兵給我拿下,辦得到嗎?”拓跋珪看向了崔延伯,“記住,不準給我跑了一個!”
“陛下請放心!”崔延伯拱了拱手,“就這點人,我保證他們一個都跑不出去!”隨即,他點了一千騎兵,不過片刻即返回。
“陛下,我抓了幾個活的!”
“幹得漂亮,問問他們,這裡是哪裡,統兵的主帥是誰?全軍暫且於此處駐紮。”
“是!”
這些負責訊問計程車卒們效率很快,盤問的結果夜間便呈了上來。
“陛下,這是還活著的人的口供。”負責此事的副將把報告呈遞上來,“的確是慕容氏的騎兵,他們似乎從屬於慕容農,主帥是……慕容垂。兵力總數大概在七千左右。”
應該說不出所料嗎?聽到了這個訊息的拓跋珪笑了笑,“慕容垂的主力在哪裡?”
“我們用了些手段,但是依然沒有問出來。”副將慚愧地低頭回答。
“這個不怪你們,或者說就算你們問出來了,朕也未必敢採信啊。”拓跋珪道,“這些士兵們是一直鎮守在這裡嗎?”
“是的,根據他們的說法,他們駐防在此處也並沒有經過太長時間。”
“那這樣的話倒不奇怪,時間太短還未來得及換防。可曾問過他們,既然襲擊了土垠的農田,那麼土垠最大的囤糧之所在哪?”
“回稟陛下,不曾。”
“那就去問,我們這邊是土垠的最邊緣,他們必然是跟隨著慕容垂一路打過來的。”拓跋珪繼續道,“順便問問他們,像他們這樣在土垠各地駐紮的,還有多少?”
“是!”得到了新命令的副將退下,很快就得出了拓跋珪需要的情報。
“大概有十幾處,每處都有數十騎上百騎不等嗎?如此說來,慕容垂的本部不過五千多人?”拓跋珪算了算兵力,“這個位置,騎兵的話三五日就可到達……這樣說來也怪不得慕容垂敢於不換防。但是這樣一來……”
“崔延伯!”
“臣在!”
“讓大家好好休息一天,後天我們就要再次行軍了!”拓跋珪看著根據屬下的描述繪製出來的紙質地圖,“慕容道明,這裡將成為第二個參合陂。”
四日後
不同於之前的緩速行軍,休整結束的北魏軍在拓跋珪的率領下星夜兼程,原計劃三到五日的路程兩天便趕到了。
“陛下,前方已經能夠看到慕容氏的營寨了。”副將的左臂上綁著白絹,為了在夜襲的時候區分敵我。
不用士兵們稟報,營寨裡的篝火在黑暗下也是清楚可見。拓跋珪看著慕容氏的營寨,神色不定。
“陛下還請押後,我帶人去裡面看看。”崔延伯看著拓跋珪的神色,主動請纓,“慕容道明非凡人可比,我帶三千人衝擊大營,陛下可以跟在後面。”
“將軍小心。”拓跋珪略一思考便點了點頭。
崔延伯領軍出陣,騎兵直接起步,殺奔慕容氏的營寨。
意外地,或者說是不出意外地,崔延伯收穫了一座空營。隨後,殺聲四起。
“殺啊!”慕容氏的騎兵忽然殺出,將崔延伯的騎兵包圍在了大營內部。
“果然如此……”拓跋珪冷笑一聲,“眾將士,疊雁行陣,配合崔將軍!”
即便是在猛將如雲的北魏軍中,崔延伯的實力也穩居前三,在這種騎兵對突的陣勢之中,主將的個人武力能在一定程度上影響戰局。即便被包圍在陣心,只需要找準一個方向,以鋒矢陣殺出,就算不能贏,也能安然撤離。更何況這一次騎兵數量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