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風平息了熾熱的戰火,新的一年於風平浪靜中悄然來臨。
應該說是一如既往?或許也可以說是不出所料?在正月初一這個固定的時間,同舟閣再一次更新了他們的地圖。
從整個勢力的變化上看,這次地圖和上一次的地圖似乎區別不大,無非是唐讓出了安定,將原本屬於李克用的勢力範圍劃歸給了秦;宋攻下了平原,踏上了征伐河北的第一步;明佔領了廬江,勢必要奪取整個江東。除此之外,便再也沒有任何勢力變動。
但是與上一張地圖又有所不同的是,這一次的地圖又精細了許多,各郡下轄諸縣也開始標了出來,有幾個縣甚至還特意用紅色標了出來。而根據圖下的標註,這些紅色的郡縣,都有大軍駐紮在內。
而在有識之士眼中,這樣一份簡單的地圖,已經足以說明了很多東西。
“同舟閣的滲透越來越可怕了。”趙匡胤看著這份地圖,黝黑的面龐上看不出喜怒。
“畢竟,能進入那裡的,就算翻閱史書,也絕對是書裡最出眾的人物。”一旁的種世衡回答道,“前一陣子他們就能在開封城裡搞出那麼大的事情,而那些不如我大宋的小勢力,同舟閣更是如魚得水。也只有雄踞一方的霸主,有時間整肅內部,才能干涉一二。”
“相比於我們,的確西南方向的駐軍情報要少了許多。但是這也不能排除其它可能。”趙鼎也開口發言,“從同舟閣的過往手段上看,這或許是他們有意為之。如果有人想要了解三漢的兵力部署,便可以直接向同舟閣詢價。”
“也確實有這種可能,不過這與我們又有什麼關係?”趙匡胤忽然笑了出來,“這種錢讓李唐去頭疼吧。我們還是專心看看河北。”
“河北的局勢,和之前又有不同了。”洛陽城內,李世民看著這幅新地圖,神色帶了幾分嚴肅,“宋已經攻佔了平原,其用意不言自明。”
“攻克了平原之後,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必然是南皮。”房玄齡道,“隨後便是薊城。如果他們真的這麼做成了,我軍將徹底無處可去,被困死在洛陽。”
“有情報說,趙宋派出使者進入了宛城。”杜如晦道。
“不用想,肯定是趙宋想要讓三漢牽扯我們的精力,好給他充足的時間攻略河北。”李世民自通道,“順帶再與三漢籤一個同盟協議。反正他們兩家現階段誰也打不到誰,順水推舟,何樂而不為?”
“三漢這邊必須要阻止,河北的攻略也不能放慢腳步。”裴度道,“不過光武帝和冠軍侯現在依然在宛城沒有動作,衛國公恐怕也不能輕易離開。只靠英國公與河東郡王的兩路偏師,與大宋主力較勁,只怕力有未逮。”
“不得不承認,這個趙宋的確是一股很強大的勢力,較之長安的秦國還要強上幾分。”房玄齡道,“我之偏師實力不如敵之主力,而我們面對的拓跋氏,其實力又要比南皮的高氏強,而幽並之間,山路崎嶇難行,又不如冀州暢通無阻,如果真的拼速度,只怕我軍就算有先發優勢也難與宋國相比。”
“只靠我們自己肯定做不到,必須借力而行。”李世民點了點頭,“但是當前河北,有實力能夠與宋國一決勝負的……”
“宋國不足懼也。”廬江城裡的朱棣看著自己手上的地圖,“我軍初定廬江,立足未穩,劉裕居然不敢率軍突襲,還白白讓出了皖口,如此行徑,真可謂名不副實。縱使攻克了江夏郡,又有何用?莫非他覺得自身拼內政發展還能夠拼得過我們?”
“或許,並非如此。”姚廣孝沉默了一陣方才開口,“劉裕並非不想,實是不能也。”
“這是何意?”朱棣愣了一下。
“陛下請看。”姚廣孝指了指地圖,“這邊是三漢,而這是劉裕。”
“你是說……三漢已經秘密招降了劉裕?所以劉裕才沒有進攻我軍的跡象,因為他們想直接把整個荊襄當作餛飩餡包在裡面!”
“以留侯的謀劃,這件事並非沒有可能。”姚廣孝轉動著手上的佛珠,“當然,這只是最壞的情況,稍微次一點的情況是,劉裕暫時沒有被說動,處於待價而沽的狀態。”
“這和上一種情況沒有什麼區別。劉裕只要不與荊襄聯手,荊襄就沒有辦法全力應對三漢——荊襄的全力尚且未必是三漢的敵手,何況還要分兵?”
“這麼說的話,我們就應該全力進攻劉裕,為荊襄掃除後顧之憂?”
“陛下覺得,若你是荊襄諸國,敢相信我們的誠意?”姚廣孝反問道,“劉裕是一頭狼,而我們則是一隻猛虎。荊襄諸國寧可